且不論顧一白語調里的沙啞，撇去任何，嗓音很好聽也好，聽上去有些疲憊也罷，沈未辭還是聽出了顧一白話里帶著的興奮。
顧一白好像挺喜歡的？
她剛才說了……
也不知道是聊開了還是被顧一白的聲音給蠱惑了，沈未辭眨了眨眼，思緒好像被什么東西給帶著跑——
顧一白：“小魚兒，你剛才說了什么，嗯？”
一聲聲，蠱惑極了。
而沈未辭自認是一個意志力還算挺堅定的一個人，可偏偏卻在顧一白這里丟盔棄甲的。想著，沈未辭張了張嘴，眼睛緩緩地閉上。明明隔著一個手機，兩個人的距離雖說不上有多遠，但好歹不算貼近，但沈未辭就是覺得顧一白仿若站在她眼前，像之前無數次那樣，貼在了她的耳邊。
而顧一白問過那一句之后便沒有再說話了。
好半響，沈未辭的呼吸聲有些重，嘴唇張了張：“我，我說，我心疼你。”
聲音比方才那句還要輕，仿若一說出來，就會頃刻間揉進風里似的。
沈未辭似乎被逼急了，說過后，在顧一白并看不見的客廳里，背靠著沙發，手還不自覺地有些抖。
“心疼我？”顧一白其實是聽清了的，想要重復，不過是他想逗逗沈未辭，想讓他的小朋友再勇敢一點點。這會兒顧一白目的達到，笑聲緩緩傳過來，帶著些許得逞意味的，像極了捉弄了自己喜歡的人之后的小驕傲：“小朋友，你可真知道怎么撩我。”
“……一點點。”
“什么？”
沈未辭沉默了一下，聲音有些抖，破罐子破摔似的心態：“心疼，一點點。”
沈未辭這話不說還好，一說出口，顧一白的笑聲便更放肆了，相對于剛才的克制，顧一白這會兒索性大膽地笑出聲來：“不是，小朋友，你怎么這么可愛呢？我想想啊，你家離WTK基地好像不太遠？”
“嗯，不遠。不是，什么？你要過來？”
一瞬間，沈未辭的聲音里又帶了幾分驚訝的，聽得顧一白止不住嘆了嘆氣：“我要是現在過去，等你哥回來了之后，你打算怎么解釋？小阿辭，你壞壞，尺度比我還大呢？”
沈未辭：“……”
就，她真沒這個意思啊？！
提這事兒的不是顧一白嗎？
她只是順著話鋒……
沈未辭越想，原本思緒就不太正常的腦袋直接糊了，好不容易的，沈未辭掙扎道：“我沒有。”
沒有什么？
小朋友好像已經被逼急了。
顧一白聽著沈未辭的話，忍不住回想起之前他逗沈未辭的場景。很多時候，沈未辭一到了那種境界就會開始緊張，緊接著就有些……
混亂？
嗯，就是混亂。
就像現在這樣。
顧一白在心里想了想，第一反應就是‘好像該停手了’，但隨即，心里的那份‘不舍得’，‘不甘心’，又在悄然滋長。
好久，顧一白嘆了嘆氣，閉上眼，盡力將自己心里那點兒不做人的心思給壓抑了一下——但也只是壓抑了一下，或者說，只是單純地走了個過場：“其實，你要是真不知道怎么跟沈未封解釋的話，你求求我，我可以考慮考慮，幫你解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