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未辭的聲音傳來，難得地，讓顧一白都給愣了一下。
小朋友說，要自己哄睡。
顧一白止不住回想起上一次的場景。
時間沒有很久遠，他唱著歌，沈未辭沒一會兒就睡著了，剩下的是清淺的呼吸聲。
顧一白的嗓眼止不住又滾動了一下，好一會兒，聲音有些啞的：“好，想聽什么？”
“上次那個，行嗎？”
有什么不可以的？
顧一白笑了笑，一點兒笑意傳到沈未辭的耳朵里，聲音有質感且有些磁性的：“別戴耳機，待會兒睡著了該不舒服了。聲音調大一格，就把手機放在旁邊吧，等你睡著了，我再把語音給掛斷。”
沈未辭很乖巧地應了一聲，音量調大了一格。
手機放在了枕邊，顧一白的聲音緩緩傳來——一下一下，溫柔且溫暖。
是上次的那首歌沒錯。有點兒傷感，卻又在顧一白的嗓音下變得很迷人。
“你聽風吟來，搖搖晃晃，風鈴擺……”
一下一下，像是微風拂過般的舒適。
直至沈未辭的呼吸聲變得很緩，很輕。
……
WTK電競基地。
顧一白靠在椅背上，手里拿著手機，一聲一聲地唱著歌，電腦屏幕上顯示的是上一局的單排成績。
八個大字占滿了屏幕，但好像這一切都跟他沒關系似的。
方子都和林知硯那邊的雙排打得很激烈，不知道什么時候，路夜航便走到了顧一白的身后，見他拿著手機，還唱著歌的，止不住皺了皺眉：“顧隊，干嘛呢？”
由于不知道顧一白這會兒在干嘛，路夜航說話的聲音也沒克制。顧一白聽了，連忙抬眼瞪了他一下，聲音壓得很低：“你先別說話。”
路夜航：“？？？”
說完后，顧一白又將目光放在了手機屏幕上，音量調大，聽見沈未辭那邊好像有點兒動靜，顧一白愣是連呼吸都放緩了。
等了一會兒，沈未辭那邊再次傳來輕輕的呼吸聲。
顧一白送了口氣，手機拿在手里，照舊是用很溫柔的語調唱著歌——他的嗓音很低沉，仿若是清晨傳來的磬鐘，好聽而又低啞。
一首結束，顧一白笑了笑，輕輕地說了一句‘晚安’后，才將語音通話給結束了。
顧一白的手機一放下，站在他身后的路夜航就清了清嗓子：“你干嘛呢？”
“眼瞎？”顧一白抬眼白了他一眼，這會兒方子都和林知硯的雙排剛結束，大約是吃了雞的，這會兒兩個人剛摘下耳機，便聽見顧一白的聲音悠悠傳來：“沒看見我在哄小朋友睡覺嗎？”
方子都：“？？？”
林知硯：“什么玩意兒？”
兩人對視了一眼，目光齊齊地搭在了顧一白的身上。
顧一白：“嘖，得虧沒吵醒，不然得心疼死我了。”
路夜航：“……”
憋了好一會兒，路夜航終于找回了自己的聲音：“顧隊，那什么，我就問一句，你是在哄時清，睡覺嗎？”
路夜航的聲音沒克制，再加上語調里帶了一點兒驚訝的，惹得方子都和林知硯想要看八卦的心情更加濃烈了——
顧一白：“不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