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撕開了,”顧一白沒有多想,糖紙包裹著里面的糖,露出一點點奶白色。顧一白手里抓著糖紙,朝沈未辭那邊遞了遞,卻又在沈未辭伸手打算接過去的時候,往回縮了一下:“忽然不太想就這么給你。”
沈未辭沒說話,揚起眼,有些疑惑地盯著他。
顧一白于她對視,眼神里全是無辜,朝她招了招手,示意讓沈未辭湊近一點兒。沈未辭沒多想,幾乎是下意識地就往顧一白那邊湊近了一點兒,椅子挪動了一下,在跟顧一白的距離越來越近,直到后來沒法兒再挪了的時候,沈未辭才道:“怎么了?”
怎么了……
當然是想犯渾了。
顧一白想了一遭,心里恬不知恥地閃過這樣一句話。很快,他的臉上掛著一點兒笑容,一只手撐著腦袋,一只手把玩糖紙的模樣慵懶而又輕佻。
連帶著落在沈未辭身上的目光也帶了點兒方才沒有的打量,緩緩道:“沒怎么,只是覺得如果就這么把糖給你了,有點兒不合適。”
有什么不合適的?
沈未辭曾經在心里想過很多次,很多次的‘得虧眼前的人是顧一白’。
因為倘若眼前的人不是顧一白,照她往日的性格,沒準兒真能跟他動手了。
顧一白的話里帶了些許輕佻,像是在挑逗什么,一點兒都不加以掩飾的。沈未辭也不是傻子,哪怕段位沒顧一白那般厲害,也還是能聽出一點兒來:“什么叫,不合適?”
沈未辭甚至能感覺到自己的嗓眼在滾動間有點兒發緊,聲音也跟著有點兒抖了。
顧一白沒立刻回答,像是挺享受沈未辭這會兒表現出這副模樣來的愉悅,愣是這樣盯著沈未辭看了十幾秒,手上的溫度已經將奶糖暈開了一點點,他才道:“就是理論上的不合適,我覺得……”
接下來,顧一白將說話的語調壓得極低,是只有他們兩個人能聽到的音量。他控制地很好,無論是語速還是語調,一字一句,一點兒一點兒的。
不等他說完,沈未辭的耳根就已經開始泛紅,繼而是臉,直到最后,沈未辭無論是臉還是耳根,甚至是手指,都不受控制地泛起了紅。
只是臉上和耳根更明顯,像是煮熟了的爆紅。
“怎么樣?”
顧一白說完那番話之后,也不是沒看見眼前的小朋友臉色和耳根有些不對勁兒,他甚至能聽到沈未辭有些局促的呼吸聲。
但他依舊用手撐著腦袋,慵慵懶懶的模樣。似是還嫌不夠,見沈未辭沒回答,他再次重復:“小朋友,你覺得這個提案怎么樣?”
這個提案,當然……
沈未辭咬了咬嘴唇,沒說話。
顧一白:“嗯?不說話,是因為沒聽清嗎?小阿辭,需要我重復一次嗎?”
等了幾秒,沈未辭依舊沒說話,也沒點頭沒搖頭的。
她像是被什么刺激到了,一點兒反應都沒有。
顧一白又等了一會兒,目光在沈未辭的臉上打量著。
好像,除了臉紅耳根紅以外,沒什么別的異樣?
顧一白在心里想著,思量過后,最后決定把話再重復了一遍:“小阿辭,要吃的話,就讓我喂你一下,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