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不好的。
幾乎是下意識的，甚至連思考的過程都沒有，顧一白的心里直接就冒出了這么一句。
但話到了嘴邊，顧一白難得當了回人地朝沈未辭點了點頭，可話語間，卻還是不忘給自己留了點兒余地：“嗯，行，那就先不調戲了，我去把外賣拿過來，小方這人真是的，也不見把外賣給我們送過來。你等我會兒，馬上就回來，乖。”
攏共也才幾步路，能有多久？
沈未辭輕輕地應了一聲，見顧一白起身朝著方子都他們那邊走，那股緊張又害羞的情緒總算放松了下來。
不多時，顧一白便提了一手的外賣走了過來，將東西放在了桌上，看了看桌上的兩杯喝的，便將拿鐵往沈未辭那邊挪了挪：“點的李記呢？這家蓋澆飯挺好吃的，你要吃哪份？”
哪份？
她哪知道要吃哪份？
她點外賣的時候心不在焉的，好像連菜名都沒看，直接點了列表上的第一份和第二份，便匆匆忙忙地付了款。
因此對于顧一白的問題，沈未辭張了張嘴，目光朝著顧一白的臉上看，眼睛眨巴了兩下：“哪份都行，我不挑。”
“巧了，我也不挑，”顧一白說著，學著沈未辭的模樣，也朝沈未辭眨了眨眼：“你挑吧，剩下的給我就行，你點的什么？”
沈未辭怔了一下，繼而在顧一白的注視下，毫不意外地敗下陣來：“顧哥，說句實話，”沈未辭砸吧砸吧嘴，用一種很誠懇的眼神盯著顧一白看：“那什么，我是盲點的。”
“所以？”
“所以我也不知道自己點的啥，”見顧一白遞過來話鋒，沈未辭一不做二不休，連忙就著顧一白的話補充下去：“就，湊合著吃吧。”
“你是真不挑食啊，”顧一白嘆了嘆，伸手扯了扯外賣袋子，看了一眼粘在外包裝上的外賣單：“這份是茄子，另外一份是回鍋肉，你要哪個？”
“茄子吧，”沈未辭扯出一抹笑，手朝顧一白那邊伸了伸：“確實不怎么挑，能下嘴就行，謝謝顧哥。”
“這么不挑？”顧一白說著，將茄子的那份往沈未辭那邊挪了挪：“可我怎么覺著不對勁兒呢？沈未封挺疼你的吧，竟然沒把你的口味給養刁一點兒？”
以前是挺刁的。
只是后來……
后來，她只身一人身處法國，學業很忙，再加上她那時候對法語并不熟練，就連簡單的溝通都有問題。
而哪怕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她還要作死的，拼命地練習競技場，拼命看顧一白的復盤，一天二十四小時恨不得當成七十二小時的過，有時候就連睡眠都不怎么能保證，哪里還顧得上吃什么？
“嗯？怎么不說話了？”
許是等了太久也沒見沈未辭回復，顧一白揭開外賣吃了一兩口，抬眼往沈未辭那邊看了看。沈未辭被他的聲音喊得回過神來，恍惚了幾秒后，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幾不可查地搖了搖頭：“啊？沒什么呀，顧哥，待會兒要打練習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