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理雖然是這么個道理，但顧一白聽了方子都的話后，隱隱約約的總感覺有些不太對勁。
嗯？什么叫和你一樣‘沒臉沒皮’？
合著這是連帶著把他也給算上了啊。
能耐。
顧一白瞇了瞇眼，目光在方子都那張帶著些許笑意的臉上掠過，點了點頭：“嗯，你能看得開就行，我就是覺得我剛才說話有點兒重了。”
方子都眨眨眼，壓根兒沒發覺顧一白這是在給他下套，幾乎是下意識地擺了擺手：“沒事兒，多大點事兒啊，你還求你多罵罵我呢。”
嗯哼，還有主動討罵的？挺自覺啊。
顧一白的嘴角因為方子都的這句話，不自覺地帶上了一點兒幅度，朝方子都微微點了點頭，顧一白清了清嗓子：“其實我挺欣慰的。”
方子都：“啊？”
“就你，”顧一白眼底藏著笑意，稍稍垂下眼看著他：“剛才你說的，你愿意加訓這事兒，我挺意外，也挺感動的。”
方子都眨了眨眼，依舊沒聽出來話鋒有什么不對，繼續回道：“沒事兒，我很努力很上進的，很多事情，不勞隊長費心。”
“嗯，我知道，”顧一白接下話口，而后臉上掛著的笑意頃刻間總算露出了一點兒鋒芒：“所以，小方同學，要不，待會兒下訓之后，你考慮考慮？”
“考慮……”話說到一半，方子都稍微垂著，不怎么看顧一白的眼睛向上揚了揚，只一瞬，剛好能跟顧一白的目光對接到一起。
好像，有點不對勁。
特別是顧一白眼底藏著的那點兒笑意，就非常的不對勁。
聰明如方子都，他這會兒要是還沒反應過來顧一白這是在給他下套的話，那這么多年的隊友還真算是白當了。
可反應過來歸反應過來，這會兒對上顧一白的眼神，方子都愣是什么都說不出來，只得有些后怕地吞了吞唾沫，然后勉強自己勾起一點兒笑，把剛才沒說完的話補充完整：“考慮，什么？”
顧一白瞇著眼，意料之中地看到獵物上鉤，心情還挺愉悅。顧一白長得比方子都高，于是他稍稍壓了壓身子，聲音也很輕，帶著幾分調笑和威脅的：“考慮考慮，今天下訓之后，給自己加訓啊。”
蒼天，大地，他就知道顧一白沒好事兒等著他！
方子都聽了顧一白的話，往后退了兩步，而后側過臉，將求救的目光投向了林知硯那邊——可他不看還好，這一看過去，他心態直接崩了。
林知硯不僅沒同情他，反倒用一臉看好戲的神情盯著他和顧一白看，嘴角還噙著一點兒笑意。
沒道理啊？！都是輔助，你特么怎么一點兒都不心疼我啊？！
方子都咬了咬唇，簡直覺得自己快要崩潰了。
他要被顧一白給玩兒死了。
好半響，方子都甚至聽到了顧一白的笑，一聲一聲的，惹得他險些要炸毛——而在這樣的環境下，他也不知道是受了刺激還是怎的，腦子里突然閃過一絲畫面，而后他就像是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似的猛地開口：“隊長，不對吧？我沒記錯的話，你剛才已經答應嫂子，今天不給我們加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