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何,顧一白的嗓音雖然很沙啞,但卻無故添了幾分笑意,好像還帶了幾分無奈,似是對沈未辭這會兒的反應有些不滿。
沈未辭,你丫的怎么就這么膽小啊?
聞言,沈未辭忍不住在心里將自己吐槽了一遍又一遍,好在顧一白就像他之前說過的那樣,有耐心極了。
這會兒沈未辭心里亂得發麻,對他的話反應很慢,顧一白也不著急,只是慢慢地等著,耗著。
好半響,沈未辭咬了咬唇,終于揚起臉——她不知道她這會兒表現出來的模樣到底有多勾人。
臉紅著,連帶著眼角都有些泛紅,像是受了極大的欺負似的,那張精致的臉上多了幾分郁悶和懊惱的模樣,實在太勾人了。
至少在顧一白看來是這樣的。
或者說,無論沈未辭是什么模樣,于他來說,都是極為勾人的。
顧一白的嗓眼滾動了一下,涌上來的無奈讓他的嘆息聲更明顯了幾分,但同時,他的聲音里好像又藏了幾分似有若無的渴望:“其實我剛才少說了一句。”
什么?
沈未辭被這句話弄得有些懵,幾乎不知道他在指代什么。但很快,顧一白便補充道:“在野局開始前說的那句,什么‘我想看著你,坐著的是我的電競椅,手上握著搭著的是我的鼠標和鍵盤,’”顧一白勾了勾唇,似是在等,等沈未辭有所反應,他繼續道:“我覺得我少說了一句。”
少說了一句什么?
與顧一白相處了這段時間,沈未辭即便再不上道,這會兒也該反應過來顧一白不做人的本質。
當顧一白拋出這樣的話鋒的時候,后邊接的話一般都……
不怎么能聽。
至少在沈未辭看來,不怎么能聽。
但顧一白壓根兒不會給她反駁的機會和余地,于是在顧一白說完前半句后,頓了幾秒,便很自然地接下了后半句言語:“其實還有,”顧一白噙著一點兒笑意,那兩根捏著沈未辭下顎的手指總算有了松開的意思,只是沒等沈未辭松一口氣,他便比方才更過分地湊近她,氣息照舊縈繞在了她的耳邊:“還有一句,那就是,我想看你,耳上掛著的,也是我戴過的耳機。”
沈未辭:“……”
她真的已經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距離湊得太近,讓她覺得不舒服,卻又舍不得推開。
而且捫心自問,沈未辭羞恥地發覺,她其實是喜歡的。
她只是不習慣,還有……
還有她那可悲的心理陰影。
顧一白將話說完,根本不知道此時的沈未辭內心究竟在經歷怎樣的煎熬,他看著她紅著的臉,權當小朋友只是害羞了而已。
因此他心里有一個聲音在引誘他,可以更進一步,再過分一點兒——想法變成了心動,心動了便壓抑不住地成了行動。
于是他抬起了一只手,沒用什么力道,撐著墻,將沈未辭半強迫地禁錮了在一方狹小,禁錮了在自己的懷里,雖沒碰她,但這樣的距離和動作已經足夠讓沈未辭覺得呼吸急促。
清晰的喘息聲不絕于耳,顧一白瞇了瞇眼:“小魚兒,我就問一句。你之前在手機里說過的‘不會躲’,現在還作數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