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未辭：“……”
這，還是在外頭呢。
一瞬間，沈未辭被顧一白那句輕到幾乎要聽不見的話給惹得臉紅，下意識地往后靠了靠，繼而揚起眼，無奈又寵溺的：“顧哥……”
顧一白噙著笑，半分寵溺地：“誒，在呢。”
怎么了呢？
她真的不知道能說什么了。到底要用什么言語，才能形容這個人的不要臉和臭不要臉。
就挺無奈。
但讓沈未辭更無奈的，是明顯感覺到自己在那股無奈之下藏著的是幾分欣喜和期待——這就有很大問題了啊。
好在不多時，容不得沈未辭細想，顧一白便將手中還剩下小半杯的奶茶擱在了桌上，方才的時間似是刻意留給沈未辭緩神的那般：“小魚兒，吃好了的話，顧哥就送你回家了？”
很溫柔，甚至沒有一點兒方才說渾話時候的痕跡。
仿佛那些撩人惹人的話，與他無關似的。
沈未辭聞言，抬眼朝顧一白眨了眨，似是想要迫切地逃離這處，沈未辭連忙點了點頭：“好。”
饒是起身離開，顧一白卻也沒忘記將桌上堆得半滿的打包盒子拿在手上，往門口處走了兩步，便停下來，側過臉，等著她。
而沈未辭并不是一個喜歡拖時間的人，起身的動作很麻利，三步兩步地就走到了顧一白的身后，在只有兩步的距離時停下：“顧哥？”
你怎么不走了？
眼神和語氣傳遞出來的就是這么個意思，顧一白聰明如斯，不可能聽不出來看不出來。可他偏偏只是朝著小朋友挑挑眉，繼而朝她伸出了那只空蕩蕩的手：“想牽。”
啊？
顧一白重復道：“顧哥想牽小魚兒的手。”
這……
也不是沒牽過。
但以往牽手的時候，不是在沈未辭意亂情迷，情之所至的時候，就是在顧一白‘撒嬌’的時候。
反正就沒試過這么光明正大地來一句‘想牽手’就是了。
“好不好嘛？”見沈未辭不回話，顧一白的目光一點一點兒地從她身上掃過——此時沈未辭稍稍垂著眼，沒立刻拒絕，那就是有希望：“小魚兒，顧哥提著的東西雖然不是特別重，但還是有那么一點點重量的。”
哎呀。
又來了。
語氣里藏著那么一點點委屈，擺明了就是在撒嬌。
沈未辭低著頭，咬了咬唇，那句‘那要不我幫你提點兒’幾乎已經到了嗓子眼，但同時，沈未辭就反應過來，顧一白想要的并不是這個。
他想要的，顯而易見，且已經說出來了。
“小魚兒，要不要嘛。”
聲音在催促，卻沒有絲毫的不耐煩。
相反，一字一句，每一聲，都是那般的溫柔，仿若和風細雨般緩緩而過。
終于。
隨著顧一白那一字一句，沈未辭的心里難得飄過了一個‘一不做二不休’的念頭，而這個念頭出現的那一瞬，沈未辭便抬起了眼，直直地盯著顧一白看，眼眶里似乎帶著一點兒濕潤，手下，怯生生地朝他伸了伸。
嗯哼，有戲。
或者說，不止是有戲。
這會兒沈未辭伸出來的手，正一點一點兒地伸直，直至橫跨在了兩個人那微弱的距離間：“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