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直直地往顧一白的心臟上狠狠地砸了一下。
沈未辭這話,是什么意思?
是他想的那樣?
顧一白張了張嘴,手下撐著桌面,稍稍用力,電競椅被他帶著往后退了幾步,他刻意沉默了許久,才道:“暫時沒有,怎么了?”
顧一白的話宛若冬日里的暖陽,夏日里的涼風,溫溫柔柔地拂過,薄唇輕啟間,沈未辭閉了閉眼,再次睜開時,那雙好看的眼睛里平添了幾分清明。
說話的聲音依舊是那般地有磁性,好聽又撩人:“那,我能成為WTK的第一個女隊員嗎?”
好像,有什么東西在他的心臟上炸了開來——
時間好像過去了很久,期間,沈未辭和顧一白都很有默契地沒有說話。
彼此的呼吸聲那么清晰明顯,一點一點地起伏著,打在耳邊。
像是終于從這樣的情緒里緩過神來,顧一白那輕輕的笑意透過手機傳到了沈未辭的耳朵里,那聲音好像比往日的要沙啞幾分,但笑意里,語調中,又藏了幾分莫名的寵溺。
他說:“小魚兒,你可要想好了,進了狼窩,可就再也沒有逃得出去的道理,”似是輕嘆,顧一白的聲音很清晰,一字一頓的:“你會是WTK的第一個女隊友,而且我相信,你也會是唯一一個。”
顧一白說著,笑聲忽然變得很清晰,傳到沈未辭的耳朵里,似是喜極而泣:“會是唯一的,有且僅有的,也是,我的。”
沈未辭:“……”
她簡直不知道要如何去形容自己的心情了。
唯一的,有且僅有的,也是,我的。
這句話就像一顆顆剛浮出地面的小石子,不經意,卻又帶著光。
有且僅有的。
我的。
沈未辭不知道要怎么形容自己聽到這句話之后的感覺。
就,很意外,繼而,又怕自己接不住。
一顆真心,不能錯付,更害怕辜負。
良久,顧一白這句話似是余音繞梁般地在沈未辭的腦海里盤旋,好半響,沈未辭輕輕地笑了笑,忽然道:“嗯,是你的。”
顧一白:“嗯?”
沈未辭重復道:“是你的,是顧一白的,”她頓了頓,那聲音很輕很細,像是下一秒就會揉進風里的呢喃,但偏偏,顧一白覺得自己聽得真切:“沈未辭,是顧一白的。”
靠。
真的,這樣比以往的無數次,都要撩人且心動。
……
半小時后,語音通話掛斷。
顧一白靠在椅背上,手指摩挲著手機的外殼,輕輕地,慢慢地挪過,目光也不知道看向哪里。
終于,路夜航受不住他了。
“顧隊,嘛呢?這狀態,提前進入退休生活了不成?”
退休?
嘖,可能,還要再等等。
顧一白搖了搖頭,就著路夜航的話想了一遭,忽然道:“有件事兒,我覺著要跟你們說一下。”
方子都:“???”
林知硯給足尊重:“您說。”
路夜航直接白眼:“說吧,顧隊又有什么騷話了?”
似是為了顯得重視,顧一白沒有立刻說出口。而是用手輕輕地撐了撐桌面,緩緩站起來,轉過身,目光在訓練室的每一個角落掃過,在每一個人的臉上掠過。
“隊,隊長,您別這樣,我,”方子都與他對視了一下,吞了吞口水:“我害怕。”
什么膽子?這就害怕了?
顧一白懶得搭理他,手指藏進隊服外套的口袋里,摸出煙盒,拿了一顆煙放進嘴里,卻沒點燃:“路教練,麻煩你通知一下齊放那邊,準備準備。”
路夜航:“???”
顧一白笑了笑,煙從嘴里拿了出來,正色道:“準備準備,迎接你們的未來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