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意思?
路夜航怔了怔,不解地看向他。
顧一白笑了笑,面上的樣子還是那樣坦然,語調里甚至有些輕松,他向來很能拿捏自己的情緒,只要他想,就不會有任何人看見,不會有任何人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我其實,一直都很疼。”
疼?
什么很疼?
顧一白的一句話,登時就讓路夜航涌生了不詳的預感——
顧一白:“知道我為什么忽然間把以前的鍵盤換掉嗎?”
不要,再說了。
一字一句,就好像要在路夜航的心上鑿出一個洞,疼得要死。
是了,那段時間,顧一白確實把以前慣用的鍵盤給換掉了。也是那段時間,顧一白摸魚特別厲害,但當時沒有任何人放在心上,都只是覺得他不做人,自由散漫而已。
難道,從兩年前就已經?
路夜航張了張嘴,他寧愿他這輩子都不要明白過來。
怎么會這么樣呢?
顧一白的手……
不,就是這樣。
其實顧一白沒有掩飾得很過分,他只是不說而已。
那段時間過后,顧一白好像會時不時盯著自己的手腕發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難道從那個時候開始,他就已經……
路夜航越想,就越覺得心里疼得有些泛涼。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總算找回了一點兒聲音:“那,那個時候,就已經?”
看來是想起來了。
顧一白甚至不知道該不該慶幸,慶幸自己不用再想一遍,不用幫路夜航回想什么。
“那時候,是有點兒嚴重,但我覺得我還能撐,我也不想讓你們知道。但現在為什么要讓你知道了呢,”顧一白扯了扯嘴角,想要笑,卻半點笑意都沒有:“航哥,我可能,要撐不住了。”
撐不住了,是什么意思?
路夜航壓根兒就不敢往下想了。
兩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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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年時間,顧一白就自己承受著這些,不跟他們任何一個人說?帶著戰隊,打比賽,訓練,從來就沒說過一句疼。
就這樣,他扛了兩年。
大家都是打競技場的,都知道手腕勞損會嚴重,也知道一旦嚴重了,會是什么樣的后果。
可是顧一白,也才21歲。
路夜航張了張嘴,心疼得有些發慌:“很,很疼嗎?”
怎么可能不疼呢?
他其實,就是多余問這個的。
但他真的太混亂了,除了這個,他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么,問什么——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顧一白現在說出來,意思就是我還能陪你們走兩個月,我還能撐。
可過后,他自己都是迷茫的。
顧一白笑了笑,也不知道是不是覺得說一句‘很疼’太矯情,又或者說一句‘其實不怎么疼’很為難,反正最后,路夜航等到的,只是顧一白的一聲輕笑。
不多時,他就感覺到有一只手在自己的肩上拍了拍。
路夜航有些迷茫地抬起眼。
顧一白:“就這樣吧,這事兒先別跟他們說,我不想影響他們的狀態。什么時候……嘖,放心,我心里有數。說到底,我只是有我的舍不得而已。”
舍不得的,有太多了。
舍不得WTK,舍不得沈未辭。
舍不得讓沈未辭,面對電競圈里的不太平,舍不得讓他的小朋友,替他扛下這個重擔。
太,心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