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硯：“……”
門關上，林知硯的目光首先就是跟沈未辭的對上了。
而后在這樣尷尬而又有些傷感詭異的場景之下，林知硯果斷選擇了抬起手，麻溜兒地在方子都的肩上拍了拍：“……那啥，小方同志，咱先別哭了好嗎？”
“不好！”方子都脾氣上來了，不僅沒放開，還直接抬手在林知硯的肩上重重地打了一下：“嗚嗚嗚，我現在連哭都不給了是嗎？”
林知硯皺了皺眉，無奈極了：“……不是，就是現在，可能不太方便？”
不方便？
老子哭一下還要看你什么時候方便？
不帶這樣憋屈委屈人的啊？！
方子都越想越委屈，直至最后實在沒辦法了，林知硯才道：“那，那什么，嫂子，”林知硯將聲音放得很低，稍稍將身子挪動了一下，總算能跟方子都的耳邊湊得近一點兒，讓他能聽清一點兒：“嫂子在看著呢。”
方子都：“？？？”
我靠，那你怎么不早說？！
聞言，方子都先是怔了怔，繼而以受了驚似的速度，猛地將自己的腦袋從林知硯的肩上挪了開來，抬眼跟沈未辭的目光對上，他的臉立刻就以迅雷不及的速度直接爆紅。
哎呀，救命啊。
丟人丟到姥姥家了好吧？
他他他，他竟然在沈未辭跟前哭了？
雖然說這也沒啥。
但，但剛才他好忍歹忍，才不讓自己哭得那么狼狽的。現在搞這么一出，全盤蹦，簡稱，白忍了。
方子都在心里想了一遭，忽然覺得自己全身都在發熱，是臊的：“嫂，嫂子，晚，晚上好呀。哈哈哈，我，我那什么，我就是有點兒激動，別，沒，沒嚇著你吧？”
方子都一邊說著，一邊抬手在林知硯的身上推了一下，像是想要將現在的尷尬給驅趕走似的，連忙朝著沈未辭扯出一點笑：“嗨呀，很晚了，嫂子，趕緊回去休息吧。”
方子都說這話，站在一邊被推開了的林知硯忍不住挑了挑眉，似是覺得有些好玩，那玩味兒似的目光打在方子都的身上，看好戲似的不懷好意——
而站在不遠處的沈未辭，這會兒卻是怎么都笑不出來了。
方子都的心情，她實在太能理解了。
沈未辭垂了垂眼，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似的神情，惹得方子都的心里猛地閃過了什么，似是有些為難和慌張的：“嫂，嫂子，那啥，對，對不起啊。”
對不起？
你做什么了就對不起了？
沈未辭有些不解地挑了挑眉，看著他。
沈未辭這會兒的眼神說不上是凜冽，可偏偏，方子都就是被她看得有些生怯，以至于連頭都止不住地低了下去，張了張嘴，聲音幾乎是從嗓眼里擠壓出來似的艱難：“對不起啊，我們戰隊好的時候，你沒趕上，現在趕上了，卻是隊長要退役，你可能還要扛下這個擔子……真的，嫂子，我覺得我真的對不起你。我平時不怎么努力，現在戰隊又……”
越說越委屈迷茫的，到后來，方子都的聲音染上了一點兒哽咽，幾乎要說不下去的痛苦：“對不起，真的，我們戰隊好的時候，你沒趕上，現在落魄了，又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