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姐。”
陳筱苒真不虧為陳家大小姐，原本的慌張，仿佛就像是人眼花。
姜卿雪打量著，忽然想起來前幾天這人在自己面前的狼狽模樣。
“我感覺到~您似乎很怕我？”她把玩著手里的那盞晶瑩酒杯。
陳筱苒身軀微震。
“沒，我沒有。”她一邊矢口否認，一邊緊張的借著從兩人背后宴會廳里透露出來的月光，探尋眼前少女臉上的表情。
“沒有嗎？”姜卿雪不置可否。
她懶散的靠在旁邊一柱子上，抬眼看向陳筱苒：“但你把楊紹峰支開叫我出來，恐怕不單單只是為了敘舊吧？”
先不提兩人之間根本沒有什么舊可以敘，就說從這一開始，姜卿雪便察覺出了陳筱苒的不對勁兒。
雖然剛開始確實是很震驚，但等人回過神來后，陳筱苒的眼神里就帶了點，連她自己都不自知的焦急。
“我，我不是……”陳筱苒聞言，張了張嘴，可欲言又止半響，都說沒有說出個什么一二三四來。
姜卿雪微微挑了挑眉。
她像變魔術似的，猛然將玻璃杯變成了盞琉璃燈：“沒有話說嗎？”
話剛落，人就站直了身體想要返回宴會大廳。
陳筱苒糾結的神情頓時微亂。
下一秒，姜卿雪本欲轉身抬步的動作就停了下來。
她垂眼看向自己的左手，唇角輕揚：“客人，您還有事兒？”
陳筱苒不由收回紛亂的思緒，隨即就像碰到個什么燙手山芋般撒手。
“我還想和您做一筆生意！”
姜卿雪聞言半回過身。
她一雙清冷的桃花眼里，佯裝透露出些許困惑：“想和我做生意？”
“沒錯。”陳筱苒吐出來這句話，就像是吐出了口堵在自己胸脯的氣。
而想在山海鋪子里做生意，那買的必須不是凡物，同樣……
想要買不是凡物的東西，那客人就得付出同等非凡物的東西。
“您想買什么？”姜卿雪一貫平淡無波的臉上濺起圈圈漣漪。
不得不說，她這人雖然最怕麻煩，但又最愛送上門的生意。
“不是我想買。”陳筱苒咬了咬下嘴唇。
縱然這個動作有些略顯少女氣，但由陳筱苒那張精心打扮過的臉上做出來時，卻絲毫不令人覺得反感。
姜卿雪纖細的手指挑弄過琉璃空空如也的燈芯：“不是您想買？”
“不是。”陳筱苒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她發現自己就像一雙眼睛著了魔似的，只能跟著少女動作移動：“是我的一個妹妹。”
姜卿雪指尖微頓。
她不禁與愣愣的陳筱苒對視上，將手里的東西遞出去：“新客人？”
陳筱苒下意識接過。
她只覺得手里的物件兒格外冰涼，就仿佛沒有沾染上姜卿雪之前的一絲體溫：“是的，所以……”
“明天帶上她，李家老宅見。”姜卿雪直接打斷。
她不用陳筱苒說完，其實就已經知道接下來的話。
“好。”陳筱苒捏緊了自己手里的東西，就像捏住了個什么金貴玩意兒。
姜卿雪淡淡的瞥過，然后就沒再問到底是誰想要來光顧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