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歸，蘇南煙是傷了身體。
她現在能活著，都得虧姜卿雪十年如一日的精心照料。
所以李辰奕肯定不會再指望自己以后能有孩子。
而姜卿雪既然是頂替了自己孩子身份活下來的人……
李辰奕也實在是不能將她跟旁人同等對待。
他望著小姑娘充滿膠原蛋白的臉，猶豫再三，還是忍不住問了句：“卿卿，以后我是該叫你祖宗呢？還是你再喊我爸？”
姜卿雪打開門的動作一頓。
顯而易見，這個問題她也從來沒有想到過。
阿白不禁隨著自家主人的手臂跑到肩膀上蹲著。
它歪過頭：“吱吱。”這人類都不怕折壽嗎？
畢竟姜卿雪的年歲除以二，就算抹去零頭都比李辰奕的年紀大上十個輪回不止。
更別提，恐怕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具體年紀有多大了吧。
“人前，你和以往一樣就行。”姜卿雪只能這么回答。
但李辰奕心重還是很開心的。
他始終不能將表面只有十幾二十的小姑娘當個老妖怪。
就在這時，屋子外面突然響起了敲門聲。
“先生，小姐，晚飯都準備好了。”王管家恭恭敬敬守在屋門口。
他本以為李辰奕上樓是叫姜卿雪起床的，結果上樓快兩三個小時了，人影子依舊都不見一個。
可腹誹歸腹誹，有些話，下人說出來的性質就不一樣了，因此他們一般都是把所有抱怨爛在肚子里。
當然，王管家也不是說李辰奕不尊重他們這些傭人，相反……
在李家的這一年，還是王管家干這久職業生涯里最輕松的。
上面沒有倚老賣老的難纏老頭老太太，下沒有需要操心照顧的叛逆期奶娃娃。
雇主還三天兩頭的全國各地或者滿世界到處跑，自己種種花，修修草，把家里安排打理妥當了就行。
“走吧。”
門忽然開了。
姜卿雪走在前面，李辰奕跟在后面。
他看著小姑娘肩膀上的小老鼠，就感覺腮幫子生疼。
阿白立馬察覺到了目光。
它支起身子，小爪子揮了揮，就沖著那個臭人類齜牙：“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美夢都吃掉。”
不過，這一連串氣勢洶洶的話落入在場唯二純人類的耳里，就像某只奶團團在吱吱吱撒嬌。
“別吵吵。”姜卿雪頭也沒回。
但她輕飄飄的一句話，就讓自己肩膀上的小家伙瞬間安靜了下來。
李辰奕悄然后退了幾步。
緊接著，他僵硬的身體才緩緩放松了下來，并吐出一口憋著的氣。
三人走下樓梯。
王管家打了個手勢，一直候在旁邊的其余傭人就十分有眼力勁的將晚飯端了上來。
而李辰奕則是先替姜卿雪拉出把椅子，然后又替自己選了個離她一米遠的位置。
那模樣……
姜卿雪余光里瞥見，要不是確定李辰奕剛才是真心悔恨。
她今晚估計就要毀約，暗中朝李辰奕的脖子動手了。
王管家眼底劃過一絲無奈。
同時，他也把這一切放入心里，畢竟先生討厭毛絨絨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可現如今為了小姐這樣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