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信我啊?”云幸川輕嘆了口氣,他狀似無奈,可良久……
男人溫雅的眉宇間帶著絲寵溺:“我也不信自己怎么辦?”
但有話說實在是不能說出口,不光是天道……
有時候讓云幸川估計的,其實是那比天道還難纏的法則。
姜卿雪瞧著頭頂上愈發暗沉的夜幕。
她深深望過云幸川一眼,便不再逼迫其說出真相。
“卿卿。”云幸川莫名喊了姜卿雪一下。
姜卿雪一時覺得,自己遇上云幸川后,最常感覺到的……
便是那莫名與莫名其妙六個大字。
“云先生還有什么話想說?”少女的態度即冷清又疏遠。
云幸川唇角微勾:“有,我就是想問問……”
“我拜托卿卿你找的人,可否找到了?”
姜卿雪本來還是漫不經心的。
可當回過一句沒找著,送走云幸川后,她瞳孔猛縮。
院外。
云幸川抬眸瞥過眼暗藏警告的天幕,面上就劃過絲嘲弄。
雖然困難很多,但讓小兔子想起來的辦法也不是沒有。
孫紹祺說得對。
恪守成規是最沒有用的行為,纏著,總是能打動人的。
“你讓她忘了又如何,有些東西,忘了就忘了。”
只要人在,還怕不能再記起來?
就算洪荒皆無,唯獨小兔子沒事,那當年他所做的犧牲和煞費苦心……
好像也就沒有什么了。
姜卿雪立于院中。
窮奇和饕餮不解的圍繞著自家主子轉了好幾圈。
可姜卿雪一動不動,甚至連以往的漠然都不復存在。
“卿卿……”
天乩火急火燎的從九天之上趕下來。
他站在姜卿雪背后,眸色復雜:“你咋呆在院里啊?”
姜卿雪睫羽微動,可沒有回答。
所以,一時間,整個山海鋪子里的空氣都彌漫著寂靜。
“天冷了,咱們還是回屋坐吧。”天乩佯裝著什么都沒發現。
他走上前去,就想搭在姜卿雪的肩膀上:“我今天可算是把梯子修好一大半了。”
話語間,姜卿雪卻側身躲過。
天乩眸色微暗。
他伸出去的手也沒有收回,就那么停留在半空中,不上不下。
“天乩大人。”姜卿雪緩緩轉過身。
她一雙眸子審視的望著天乩那張看似玩世不恭的臉:“當初,我和您簽下契約,你說要收取我一樣東西,可我能不能問一下,您除去拿走那樣東西外……”是否還多拿了點什么?
天乩直視著少女瞳眸。
他委屈巴巴道:“卿卿你這是在懷疑我的人品?”
“您有人品嗎?”姜卿雪漠然道:“云幸川您知道吧?”
天乩聽到這個該死的名字,臉上的表情漸漸消失。
他不再同以往一樣,渾身氣勢也都變的與往常不同。
“知道。”
姜卿雪繼續問道:“那您知道他與我的關系嗎?”
“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天乩語氣冷漠。
他空寂的眸子里荒蕪一片,此時此刻才像那傳說中大道無情的存在。
姜卿雪淡淡道:“法則說,交易必須是公平的,所以……”
“我很公平。”天乩直接打斷。
他不再理會姜卿雪,甩手就留下一句話消失在院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