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想法剛剛落下，從內庭傳來的威壓差點沒把眾人的脊梁壓斷。
特殊調查局的人還好，他們都是人族，對巫妖二族的威懾感沒有那么厲害。
浮生一夢面的諸妖族就不一樣，天生血脈上的壓制。
別說站起來，就連重重深呼吸一口氣都費勁兒。
“不好！”秦雅樂與林火舞的臉色驟變。
他們雖然認出來了這熟悉的威壓是來自于云幸川，可此時此刻卻絲毫沒有辦法。
沒有那么厲害，不代表完全沒有影響。
這還處在幾百米開外，若站到威壓中心地方……
秦雅樂和林火舞恐怕也會如同地上那些妖族一樣吧？
特別是，這股威壓后面，居然又參雜了另外股靈壓。
而陣法外，鳳芷蘭頂著滅頂的窒息感艱難劃破手腕。
只見，殷紅的鮮血順著潔白皓腕流到了整個困神法陣紋路上。
她低咳幾聲，便在兩雙目光下，念道：“吾以百妖祭山川，吾以本命迎雷鈞，萬物生，萬物死……”
困神，殺神，引神入，陣起！
云幸川甚至來不及阻止某個自天上跑下來送人頭的蠢貨。
他捏緊了手中君箬本體，就看見天乩迎頭撞上商澤墨布下的“天羅地網”。
“困神陣？”
天乩剛從屋內法陣中出現，鳳芷蘭就脫力暈厥了過去。
他感覺到了熟悉的氣息，眸光森冷：“白澤？”
這一次，天乩質問的態度可比云幸川堅定多了。
不僅僅是因為他和姜卿雪前段時間的懷疑，還因為……
這個陣法，其實是他當年和白澤共同締造出來的。
“有失遠迎，沒想到，天乩大人您也來了？”商澤墨沒有否認天乩的這個稱呼。
他在云幸川和天乩共同的注視下，便迤迤然來到陣法邊緣處。
而鳳芷蘭已經化為原型，巴掌大的牡丹花奄奄一息。
“沒想到，你居然還活著。”天乩說完，眸色微暗。
隨即，他不免回想起這家伙數百萬年的蟄伏，心里倏然一沉。
都說咬人的狗不叫。
這家伙可不比云幸川，云幸川雖然明面上和自己對著干，但大部分時間里都沒藏著掖著。
“是嗎？”商澤墨彎腰把鳳芷蘭從地上撿起。
他笑著用靈力替自家下屬順了順四處亂涌的妖力。
那原本馬上都要快斷氣的牡丹花，瞬間又恢復了點精神。
云幸川兩人看著，不由同時默契輕哼。
這家伙，果然還是死性不改，亦如當年的中央空調一樣。
商澤墨聽見了，但并不在意。
他隨手把鳳芷蘭放到一個花盆里，便迤迤然輕笑道：“沒事，天乩大人想不到的，其實還有很多。”
比如，天道即將再次受到重創，再比如……兩人今天都必須重傷在這里。
云幸川不禁敏銳的把目光投向自己腳下。
他發現，這困神陣里竟然又發生了些改變：“死氣？”
商澤墨對此，笑而不語。
他把手中的龍骨往空中一拋，地面便瘋狂涌出來陣黑霧。
那黑霧，可不就是令云幸川詫異的死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