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靠著的距離很近。
近到,商澤墨幾乎能云幸川眼里對自己的蔑視與厭惡。
這兩種情緒,他很熟悉,畢竟……
當初,云幸川就是帶著這樣的神色,親眼目睹著自己被追殺。
“天真?”商澤墨意味不明的念了一下這個詞。
他垂頭看著自己胸口的那柄神劍,還來不及再說點什么……
那讓云幸川灌入大量靈力摧毀筋絡的軀體,就消失在了屋內。
這一場戰役,可以說沒有勝負。
因為,不論是特殊調查局,還是浮屠這邊都是死傷慘重。
天乩分身只有本體的六分之一不到。
他勉力壓下那些上萬年的死氣,就已經是強弩之末:“走!”
這個字,當然不是對云幸川說的。
他天乩可從來不會高尚到為一個敵人舍身忘死。
姜卿雪身形晃了晃。
此刻,整個萬古陰煞陣也全部啟動,其中還摻雜著困神的余力。
云幸川重傷商澤墨用了八層力。
他見此,不禁把沒了氣力的君箬收起來,重新養在自己的內府。
伏龍扇開,萬神懼。
這把神兵,在云幸川手里展開的時候,不免又與在自己主人手上不同。
“走!”同樣的話,對同樣的人。
兩者都打算自己把陣法抗下,讓姜卿雪趕快離開。
但姜卿雪平復了下自己的紛亂的精神力和靈力。
她瞥過一眼兩人,就漠然開口道:“一個人類,一個分身,還真當自己是以前的神君和真神?”
兩人赫然。
“卿卿別賭氣!”云幸川悶哼,以全身靈力把死氣驅散。
他尋找著萬古陰煞陣的生門與陣眼:“有怨氣,咱們回去說。”
但姜卿雪嗤笑一聲,難得露出來個笑臉,充滿了譏諷與漫不經心。
“怨氣?”她見天乩和云幸川越發慘白的臉色:“那我可沒有。”
說完,一個法決掐出。
云幸川與天乩不禁同時臉色一變,脫口而出:“住手!”
可來不及了。
一陣靈力席卷過來,天乩的分身讓人徹底擊散。
云幸川身上一重,但還沒感覺到什么壓力時……
那股靈力,就把云幸川卷出了門外。
他落在外面,外面的尸首堆積如山,鮮血像條小河一樣。
“云局,您沒事兒吧?”特殊調查局的聲音從左側傳來。
云幸川的身上看起來沒有太大傷害,可臉色卻十分難看。
他沒有回答秦雅樂等人的問題,扭頭看向那些茍延殘喘的妖族,眼里就涌上一絲狠意。
有人形容過云幸川,這燭陰神君平日里不動怒時,就跟個泬寥君子一樣。
如明月皎潔,如雪山青松。
可龍有逆鱗,見過燭陰神君發怒的人,都不愿再見到第二次。
溫柔的人褪去外殼。
云幸川用伏龍扇朝那群“爛肉”一指,群妖就成了真正的爛肉。
什么狼族蛇族,此時此刻,根本沒有人能分得清。
秦雅樂等人看著,更是差點嘔吐出聲。
他們眼底染上一絲畏懼與不可置信,但抖了半響……
眾人還是緩回過來了神,看著猶如殺神附體的自家上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