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乩大人。”云巔之下的司徒宴凝快步踏入天乩宮。
她一般是不踏入這里的,但這次商澤墨搞出來的動作實在是太大了。
天乩半靠在一個柱子上,渾身寫滿了漫不經心:“你來干什么?”
司徒宴凝是什么人?
她在精于心計的后宮中大半輩子,怎么可能看不出來這人的不適。
可有些東西,看出來卻不能說出來。
“下界好像出了點動蕩,我司月宮里都受到了不小影響。”
商澤墨那番“壯舉”,雖然沒讓天地靈力徹底顛覆破碎,但終歸是破壞了不少東西。
至少,天乩和法則辛辛苦苦修補重塑了上萬年的東西,又碎了。
這一招回到解放前,最心痛的恐怕就數法則。
“沒事了。”天乩的臉色也不好看。
他起身回到自己都神座上,高高俯視著司徒宴凝:“你只需要把自己的份內時處理好就行。”
司月掌星。
若不是天道與法則確實快要忙到抽不出來空,這種無上神職……
又怎么可能輪到司徒宴凝這種毫無本事的人類身上。
司徒宴凝聽到這里,心中才略微松了口氣。
看來,小老板那邊確實是沒有出現什么大礙。
她收回自己探究的目光,就跟天乩福身準備告別。
但就在人即將跨出天乩宮高高的門檻時……
“等等。”天乩的聲音,忽然又從背后面響起。
司徒宴凝的腳步微頓。
她眸光里閃過一絲不解,便放下腳半回過身:“天乩大人可還有什么吩咐?”
天乩擰起眉。
他半響沒有再說話,就在司徒宴凝越發困惑的時候……
男人的聲音不禁在整個天乩宮內回蕩:“你說,喜歡是什么?”
這一次,天乩沒再問什么是心動,而是問了句什么是喜歡。
司徒宴凝有點懵。
她抬眼看了下那身份尊貴的神祗,有些吃不準天乩什么意思。
“怎么,司月神官也不知道?”天乩的手放在扶手上。
他用手指點了點神座:“不應該吧,您當初可是為情所傷。”
若不是看錯負心人,司徒宴凝還遇不上姜卿雪。
司徒宴凝眉宇微動。
她聽見這話,久久沉默不語,直到半刻鐘后……
“大概是覆水吧。”
覆水難收,潑出去的感情,收不回來的心動。
天乩聞言,神情微愣。
但除了他自己外,根本沒人發現:“覆水難收嗎?”
司徒宴凝早就離開了。
天乩閉上眼,滿腦子都是剛剛在下界遇到的事情。
他明明可以不管姜卿雪的,可潛意思里卻不肯走。
就算拼了毀掉六分之一的靈力也要保住姜卿雪。
這種處事風格,可一點都不像天乩能做出來的事情。
一陣煩亂。
天乩不禁聽著法則在自己耳邊指責自己意氣用事。
他睜開眼睛,心里一沉,就冷聲道:“那你就看著云幸川那個家伙去死吧。”
話里話間,分毫不帶姜卿雪,很明顯是在隱瞞著什么。
但法則沒有去深究。
因為,在它看來只要姜卿雪沒明確和云幸川重新在一起……
那就還不算什么大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