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語調，那表情……
即無辜，又茫然，好像渾然不知剛剛發生的事情。
“不發瘋了？”姜卿雪收回自己的手。
她后退半步，避開了悄然向自己纏過來的尾巴。
阿瓔落了個空。
但她并沒有在意，反而又笑了笑：“瘋過了，沒意思。”
“是嗎？”姜卿雪站在阿瓔面前。
兩人相差不過半米遠。
她看著阿瓔那妖異的模樣，半分沒有前段時間初見時的“天真無邪”。
看來，阿瓔發瘋的時候，她的主人格還是有意識的，或者說……
她是自愿縱容著自己第二人格發瘋。
“你知道嗎？我母親叫淮水。”阿瓔沉默了半響。
她打量著姜卿雪，就好像兩人頭一次見面：“又稱淮水圣使。”
那是玄蠱寨的寨民們起的。
但阿瓔并不喜歡自家母親這一個稱呼，打心底的討厭。
碧綠的蛇尾在地上摩擦。
姜卿雪雙手環胸，她知道，阿瓔愿意松口了。
只是，這故事貌似有點長。
同時，眾人也沒有想當，玄蠱寨居然以那種方式與浮屠扯上關系的。
淮水，本名碧霄。
它是一尾山間野蛇，本來沒有什么大不了的地方，可偏偏……
有些時候，命運總是喜歡捉弄人。
“白澤曾在玄蠱寨附近種下過一顆靈植。”阿瓔緩緩吐出了個人名。
她盯著姜卿雪，也不知道在打量著什么：“我母親一次不小心誤食了那株靈植的果實……”
從那以后，山間小蛇就被強行開了靈智，多好的開端。
但白澤是什么人？
若是洪荒前期的白澤，靈果被吃了，也就被吃了。
可現在的白澤不一樣，他把吃了靈果的小蛇抓住了，甚至還想拿去泡酒。
“牛逼。”三組的族長忍不住一臉臥槽表情。
他吐槽了一句，忽然就明白了，妖族為什么被稱冷血。
“不過，臨下手的時候，我母親可能受了刺激，一下就化成人了。”
阿瓔說到這里，還佯裝頭疼的模樣嘆了口氣：“真沒辦法。”
白澤見此，也就沒再繼續殺妖。
因為，他有更重要的事情，這顆靈果也不能浪費。
可能連玄姬都不知道吧，她眼中的傻白甜，其實是白澤派過去的。
那時候的白澤好像是受了什么傷，還是有其他隱患。
反正，他當時是拿玄姬沒辦法，才把這條撿來的小蛇遞過去。
本來只是想試試，結果沒成想玄姬竟然還真的沒有設防。
姜卿雪聽到這里，忽然有點同情那“早死”的玄姬。
她看著阿瓔：“玄姬是真心待你的。”
至少，不像看其他人一樣，猶如看著堆祭祀品。
“真心？”阿瓔牽扯出來了個古怪的笑。
她對姜卿雪搖了搖頭，便自嘲道：“你不懂，你什么都不懂。”
但阿瓔之所以想說這些，只是單純的想對人傾訴。
如果不出意外，這次不說，可能以后都不會有機會了。
姜卿雪沒有搭話。
她瞧著阿瓔在那自顧自說，就把雙臂松開，左手背在身后面比了個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