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兩人相伴，黃泉路上再怎么說也不會寂寞。
蘇南煙聞言，不禁抓緊了自己腰上的手。
她看著姜卿雪那雙眼睛笑了笑，臉上卻沒有分毫怨懟。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
這偷來的二十多年已經很好了，大仇得報，仇人皆死。
姜卿雪收回運靈的手。
她已經把妖毒暫且壓下，同時雙手一轉，憑空在三人眼中拿出來兩個東西。
李辰亦瞳孔微張。
他見過的非人手段不多，所以不管見過姜卿雪這一手幾次……
普通人的反應，他還是一個不落全表露出來了。
只見姜卿雪提著琉璃盞將兩件物品分別放到蘇南煙他們前面。
“這是什么？”蘇詹墨還不知道姜卿雪的真實身份。
他不解且疑惑的看著姜卿雪，同時心底忍不住涌上抹希翼。
小姑娘不是個行為輕佻的人，如果忽然拿出來些東西……
“卿卿，只有這一個辦法了？”蘇南煙掌心冰涼。
她是在場所有人里，最清楚姜卿雪與琉璃盞存在的人。
不是害怕或者畏懼。
在山海鋪子里二十多年，來來回回，或多或少……
她都是曾看見過那些“客人”的。
姜卿雪沒有出聲，但卻默然的坐到了沙發上。
她看著自己眼前那兩盞燈：“放心，我不會多收取某些東西的。”
蘇南煙和其他人不一樣。
前面的生意，姜卿雪總是會藏著點東西，可這一步買賣不行。
“母親，妖毒我可以導出來，但你們必須得支付代價。”
因為，這是天道與法則規定的出手原則，如果不照做。
姜卿雪可以逆天施救，但那兩個家伙也同樣能叫活了的人再去死。
抹殺一個人罷了。
再困難，難道都比上抹殺那些漫天神明來的困難坎坷？
蘇南煙心知肚明。
她抿了抿略顯干涸的唇：“我可以替辰亦把代價支付了嗎？”
兩人就跟打啞謎一樣。
蘇詹墨和李辰亦一臉懵逼，不過這并不影響他們去理解話中的含義。
李辰亦收緊了雙臂。
他低下頭想去拒絕蘇南煙的請求，可話還沒有說出口……
“不可以。”姜卿雪冷聲道。
她抬眼看了下時間，發現時間已經不早了：“兩個選擇。”
一個是答應條件，一個則是放棄希望，選擇去死。
其實，李辰亦的代價不算重，姜卿雪看著“親人”的關系上打了個最大折扣。
“三十年壽命，原價四十多。”姜卿雪說著，還有點肉痛。
她這回是真的讓步很大了：“倒是您，恐怕得用天秤估量下。”
因為上一次，蘇南煙就把這一世的子嗣賣出去了。
子嗣的代價不算低，甚至在眾多代價中算得上前排東西。
“可以。”蘇南煙對此，咬了咬唇。
她看著姜卿雪又掏出來個小秤，琉璃盞放在左邊，代價則在右邊。
搖搖晃晃。
姜卿雪松開捏著琉璃盞的手指，天秤瞬間就變平等了。
一團粉紅色的濃郁液體盤踞在那漂亮的琉璃盞對面。
姜卿雪眸光微暗。
她在已經知曉山海鋪子規矩的蘇詹墨與李辰亦兩人緊張目光中……
“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