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皆不搭話。
但他們還是順著那個眼神望過去,心下一緊……
西北域內,鐘山有神,名燭,稱九陰,洪荒四方無人不知。
可墨卿一個小混血異獸,又怎么可能會與高高在上的燭陰神君攀上關系?
“走。”白胡子老頭眼神幾變。
但他最終還是沒有貿然的沖到鐘山上去翻找墨卿。
畢竟,鐘山神燭九陰很不好惹。
不過,哪怕墨卿真沒死,想來那人也不會莫名伸出手去救個混血小異獸。
但事無絕對。
“族長,要不我們還是去拜訪一下?”男人有點猶豫。
白胡子老頭沉思了片刻。
他視線凝聚在鐘山頂上,大概過了半柱香的時間才收回。
“走。”還是那句話,斬草必除根。
墨影和皎月已經死了,若那個小兔崽子找不到……
那就要期盼孽種的天賦別遺傳到墨影,否則千百年后,族內的日子不好過。
訛獸一族的天賦神通本來就比較逆天,再加上鮫人族精神力也不弱。
所以,有些時候,一加一并不一定會等于二……
很快,風雪隨著一行十三人的腳步漸漸停了。
而這鐘山就是與其他地方不一樣。
訛獸一族的人走到山腳,便在沒辦法繼續往上。
與此同時。
極晝神殿內,姜卿雪也從一片混沌中醒了過來。
熟悉的人,熟悉的景。
她從那張毛毯上爬起來,亦如當年的反應一樣,頓時望向身后。
只能說,歷史的齒輪正在逐步前行。
云幸川半躺在軟榻上,長發如瀑,像極了山野鄉間的妖精:“終于舍得醒了?”
小姑娘像頭警覺的小獸,漂亮的眼睛里面滿是戒備。
這是本能反應。
姜卿雪雖然待在那具身體里,但根本沒辦法控制事情走向。
“你叫什么名字?”云幸川也沒有在意姜卿雪的舉動。
他從高位上站起來,就帶著一縷清風停在小姑娘面前。
一顆鮫珠。
“姜卿雪”瞳孔微縮。
她伸出去手去拿,但男人手掌一縮,那東西就消失不見了。
“你還我!”尖銳的奶聲,讓小姑娘更顯稚氣。
姜卿雪至今也沒有想明白,自己當初為什么那么有勇氣。
畢竟,云幸川的脾氣一貫不好。
別說在其面前大聲叫喚,能重重喘上一口氣,恐怕都能算那人有本事。
“還你可以,但你確定?”云幸川說著,抬手用靈力勾出來個窺靈鏡。
“姜卿雪”本來是不想看的,可那鏡子里的人,卻格外眼熟。
她臉色煞白,渾身一僵。
那種走投無路想挫敗感,差點沒把人壓死,令人喘不上氣兒。
“鮫珠給我,我可以允你個承諾。”云幸川的承諾,貴比千金。
他半彎下腰,額剪頭的龍紋,不免襯托的人更加俊美。
“姜卿雪”忍不住捏緊了手掌心。
她目光在那顆母親的遺物上晃了晃,一片血色又猛然間浮在眼前。
想報仇,就必須得活下去。
“考慮好了嗎?”云幸川還是頭一次去接近某個族群的小崽子。
他本來是不喜歡的,但眼前這個小姑娘倒是挺惹人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