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魔難破。
哪怕這一場虐殺進行了數十遍，該醒的人，終究沒有想醒的意愿。
“怎么還不愿意醒呢？”
外界。
云幸川的臉色有點蒼白。
他放出來的精血，早已被小姑娘全部吸收并淬煉。
如果沒出意外，前半個小時，人都應該醒了。
院外雷聲隆隆。
柳嬌嬌站在閣樓下面，不禁面帶憂愁。
她抱著一臉自閉的窮奇，身邊本該繁花似錦的院落，卻枯葉一堆。
老樹萌發新芽，灌木綻放鮮花。
那些令人咋舌的生命力，從有到無，再悄然輪回。
饕餮的表情有點凝重。
它瞧著那些猶如綠海的光芒源源不斷朝自家主人房間涌去，心里沉甸甸的。
山海有靈。
這些活在山海鋪子里的花草樹木，也全部通通開了靈智。
所以，這場不亞于獻祭般的舉動，其實也算是山海鋪子的自救。
畢竟，主在它在，本命神器的存在，從古都是生死相依。
“還沒醒嗎？”低沉的男聲帶著別樣磁性。
柳嬌嬌渾身一震。
她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身邊何時又來了個不速之客：“天乩大人……”
天乩抬起手。
他制止住了柳嬌嬌想行禮的舉動，并抬頭望向了某個窗口。
云幸川那個家伙，果然會算計人心。
柳嬌嬌直起身。
她懷中的貓兒，早在天乩出現的時候，便跟著饕餮跑了。
半響。
整個京都上空的烏云還在逐漸加密，但卻不再亂劈。
“打了一輩子的雁，終究還是讓雁啄到了眼睛。”
天乩忽然沒頭沒尾的冒出來句話。
但柳嬌嬌卻莫名猜到了那句話隱含著的意思。
她偏過頭，站在天乩左側后方，眼里盡是那張俊美的臉。
原來，神明也會動心，也會喜歡上個注定得不到的人。
“小老板的情況不是很好。”
雖然不知道具體情況，可按照上方雷云的厚重程度以及閉關時間……
若再有半個小時不出來，恐怕小老板的傷勢估計不是那么簡單。
天乩聞言，沒有回話。
他單手背在身后，渾身濃郁的酒氣差點把人悶死。
不過，當柳嬌嬌說完那句話的時候，整個山海鋪子上空，不禁多了個屏障。
雷云是法則弄的，唯有天乩才能施展出靈力抵抗。
“待會兒等人醒了，你記得告訴她，這全都是要付代價的。”
因為，現如今整個山海鋪子里的“愿力”都讓收刮空了。
如果姜卿雪再不去補上，不論是天道梯，還是法則那邊都沒辦法繼續修繕。
特別是，現在靈力暴亂，整個華國的基柱都讓白澤破壞。
縱然保了幾個下來，但那些也沒辦法獨立支持起兩個大梁。
柳嬌嬌眸光微閃。
她復雜的看著天乩，應了聲，可卻默默嘆了口氣。
鋪子里的那些東西，小老板收集了數千年才維持了下來。
天乩如今這么說，不也相當于是在跟法則說？
變相的保護，果真是誰先動心，誰先輸，哪怕是“無情”的大道。
隨即，天乩抽回視線。
他轉過身，那道玄色的身影，便消失在院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