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也只有西院能招待溫茂父子了。
賈聰親自送這二人去西院,他和溫茂在前面一邊交談一邊走,溫澈跟在他們身后不遠處。
他隨意看著周圍,突然,視線一凝,眼中隱約出現一抹白色。
溫澈腳步一頓,看了一眼前面的路,暫時沒有什么拐角,轉身走向那抹熟悉的白。
伸手將它從樹叢間取了下來,攤開看到熟悉的銀線勾邊時,溫澈確認了,這就是白日里自己給林清的那條帕子。
因為是給旁人,當時溫澈拿的是勾了銀線的,方才路過,有淡淡的光澤閃過,他才發現。
溫澈把它攥在手里,眸光沒有任何波動,側臉在月色的照射下,完美的恍若天人。
看了一刻后,溫澈把它重新放回樹叢間,轉身提氣,追上溫茂賈聰。
……
林清和遠真一起回了西院,晚間吃飯時,她明顯感覺到勿忘望著自己的視線有些畏懼。
他自以為小心的看著自己,等自己緩緩看過去時,眼神就馬上移開,掩飾性的和人交談或者快速的吃著東西。
林清看到這樣的勿忘,唇角含了一抹極淡的笑意。
淡到身旁的勿聽都沒有發覺,他雖然白天和這兩個人一起去的池塘,但是后來師父過來之后就讓自己回了西院,現在的勿聽對后面發生的事情一概不知。
不過看著勿忘師兄的樣子……
勿聽狐疑的看了林清幾眼,想到自己知道的那么一點事情,有個大膽的想法。
勿忘師兄……不會是被林清施主坑下去池塘的吧?
他記得前一天林清施主曾經問過自己最討厭哪個師兄,今天勿忘師兄就去給林清施主撈玉佩,也太巧了。
勿聽這頓飯吃的心不在焉,視線在林清和勿忘之間反復切換,說到底他也是個年紀不大的小孩子,對自己離去之后發生的事情也是十分好奇的。
畢竟他不像溫澈和林清那樣,一個是生來的天才,一個帶著前世的記憶。
吃完飯之后,勿聽沒有忍住,耳根子紅了一小塊,聲音都弱上了幾分,問著林清白天發生的事情。
本以為林清施主一定會告訴他,沒想到林清說了一句困了便往房間里面走,勿聽才開了個話頭,都沒有問完。
小和尚又悄悄湊到勿忘身邊,套著他的話。
勿忘師兄平日里雖然喜歡欺負自己,但是往往有些事情也是他炫耀的抖出來的。
勿聽對自己很有信心。
“什么事情不事情的,睡你的覺去,別煩我!”
勿忘正慶幸林清終于走了,這個礙事煩人的師弟就湊了過來問著白日里的事,勿忘腦子里立馬就又想到了那具只剩白骨的尸體,還有手中的觸感……
臉色頓時慘白,兇巴巴的喊了勿聽一通,生氣的也回了自己的房間,門‘嗙’的一聲被他甩上。
勿聽:“……”
勿聽被吼的有些懵,站了一會兒,臉側微微鼓起來一點,揪著自己的袖口也回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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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躺在床上的勿忘把自己用被子裹得嚴嚴實實,團在了一堆。
滿腦子的白骨尸體,越想越害怕,哆哆嗦嗦的念著經文,腳瘋狂的往上縮,好像一旦露出去就會被鬼捉走一般。
嗚嗚嗚嗚,好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