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生捂著頭,嘴中微微吸氣,還不能對著百姓們煩躁,這是百姓表達喜愛的方式,只能受著。
想到自己身后同在馬上的那兩人,許生再一次轉過頭。
“你們可以往我身后靠近一些,這些蔬果打在身上也挺疼的……”
林清正拿了一把扇子,擋著四面八方甚至天上掉下來的荷包絲帕,聞著摻在一起的花香,眉頭皺著,周圍又太吵,沒聽清許生說什么。
好不容易把身上掛住的香囊荷包都扔下去,問著許生,“許兄方才說什么?太吵了我沒聽見。”
饒是許生這般常是笑臉的人,此刻嘴角也忍不住抽了抽。
為什么落在林知兄身上的就都是錦囊香帕之物……
他比林知兄差很多么?
許生摸了摸自己的臉,又看了看重新被香囊包圍的林清,悠悠嘆出一口氣,“無事無事。”
臉轉向另一邊,這回心里就平衡多了。
畢竟探花郎都被瓜果砸,他這個狀元被砸就被砸了。
臉上正換了笑容,想與徐余安說一句話時,就見他突的伸拳出來,擦著許生的臉側而過,許生都能感覺到其中帶著的拳風。
“?”
許生一動不動,笑容凝固。
徐余安默默收回手,“剛才飛過來一個木瓜。”
許生:“???”
頓時羨慕嫉妒林清。
這一個木瓜要是砸在腦袋上,會不會把人砸傻了?
許生拱手,很是誠懇,“多謝徐兄。”
此后,也沒再向兩人提過靠在他身后的事。
一個根本不需要,一個一拳就打飛……
最需要擔心的是自己才對。
許生小心翼翼的繼續游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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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一行人終于到了蘭苑的時候,許生是最狼狽的那個。
他是狀元郎走在最前,身上砸到的瓜果最多,也不知道是誰,還扔過來一個雞蛋,碎在許生的錦袍上,布料頓時洇濕,特別明顯。
蘭苑的人早就備好了更換的衣衫,許生三人由小廝領著下馬去廂房更衣。
廂房里面的衣衫和他們今日所穿的一模一樣,這些小事蘭苑處理起來已經相當有經驗。
林清走進去后,讓小廝立起來一扇屏風,在屏風后脫下外衫匆匆換好,整理了一下發帶,便目不斜視的走了出去。
她身上被扔的瓜果很少,中衣無需更換。
徐余安也是如此,除了沒有立屏風外,和林清別無兩樣。
林清的舉動倒也正常,她父親是禮部司長,出身最為講究的京官家里,換衣不喜與旁人一同大家見了可以理解。
蘭苑的人也早就聽說了,這屆的榜眼性子很是冷清疏離,這種性格的人,難免內斂。
沒有人去想過,林清其實是個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