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的時光匆匆,在埋首苦讀中很快過去。
林清昨晚整理完卷宗之事,就叫人端來了浴桶,因為是在溫家,所以沒有寬衣解帶仔細梳洗,穿著中衣坐在屏風之后,用帕子沾了水淺淺的擦拭。
腳傷被揉開之后,敷了幾天的膏藥已經不耽誤行走,就是速度會比平時慢一些,臉上的傷口沒完全好,留有淺淺的傷痕。
指尖的傷口早就結痂,有些已經開始脫落,林清的身體恢復的不錯,唯一還能讓她感到痛苦的就是后背那處傷。
她曾經趁著夜中無人是對鏡看過,后背一大片黑紫色的淤腫,無論是躺下坐下都十分難挨,這種傷好的慢,好在并不是淤血堆積在肌膚里面,要不然不處理后背可能爛掉。
現在這樣,也就只能是上上藥,然后慢慢養著,什么時候紫黑色褪去了,什么時候自然也就好了。
之前答應了林靜十二那日去余家赴宴,就是后日,她身體恢復的不錯,也就只是走路慢上一些,沒什么大礙。
既然知道此去對林靜有好處,那么林清輕易不會爽約。
林清把卷宗和自己的見解遞給飛因時,就開口問他自己能不能出府。
飛因去稟了溫澈之后,溫澈直接讓飛因帶話,告訴林清去余府赴宴后無危險便可以回林府,他會派人暗中保護,等過幾日再撤回手下。
這和林清所猜的回答差不了太多。
那些人要殺自己也不能五天一點動靜都沒有,她這幾天見溫家沒有任何動靜,心里還推測了一種可能。
她對那個組織了解甚多,知道每一個人做的事都是一層一層下達后的命令,他們的頭目只要結果,剩下的由各級手下派人完成。
而這些消息的傳遞可不是簡單的人對人直接說話傳達,有很多都是通過那個組織特有的能人異事,借物,借民間傳言,各種……
甚至是一根頭發絲中,都可能有著他們之間消息的傳遞。
那人既然來殺自己,肯定是因為自己從尸體中能看出原本的死法,怕自己真的能助溫澈成功破案,所以才想殺自己,而并非是因為自己是安家之后。
殺一個小小的從七品小官,該是算在‘過程’之中,而并非結果。
那日抓到那人在其組織中身份應該不算太低,傳訊過程繁瑣,他可能是沒有留下訊息,直接想來隨手結果自己。
至于為什么猜測那人身份不算低,可以由他自己自由支配行動。當然也是這幾天翻卷宗再加上之前驗尸得出的結果。
十年里死去的七人,不,八人。
除了最后一個于康出現了一些紕漏以外,剩下的那七個人死因全部一模一樣,林清翻看卷宗記錄,從那些口供和仵作驗尸錄里面找出來的信息集合在一起,七個人死去的過程都可能是一樣的。
一個殺手,殺人殺了十年,為一個組織效忠十年,就算他曾經是無名小卒,到了今日肯定也不是了。
更何況此人心思縝密,殺人手法嫻熟身懷武功,就更不可能庸庸無為之輩。
五天之內林家和溫家沒有一點動靜,極大可能就是那人是臨時起意要殺自己,一個小官殺便殺了,沒有傳出去訊息,所以現在他被抓了,那個組織里沒人注意到自己,消息斷絕,也就沒有殺手過來。
而如何確認,出去一趟,赴余家的宴席就知道了。
看看自己出去,有沒有人來殺自己。
一日后。
林清從溫澈的書房中出來,廣袖下的手緊了緊,袖中的暗袋中裝著一個小玉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