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臺人’這三個字被說出來,張二麻子眼底閃了閃,領著林清繼續往里面走。
奴隸也分三六九等,其中更是有些人被特意叮囑過,那樣的奴隸便要被帶到草市最深處的擂臺。
他們被關在一個籠子里,男女老少都有,每個人分開關押,籠子間只隔了一段很小的距離。
每次開擂臺,就是一場用鮮血和生命滋潤的盛宴,他們所有人會被禁錮住雙手雙腳,拖著長長的鐵鏈子,像最原始的猛獸一樣發動攻擊,只有站到最后的那個,才能夠活下來。
活下來之后,又要進入到無止境的斗爭中,直到死亡或者被買走,才算解脫。
然而那些人既然是能進擂臺里面,就不是輕易能買下的。
之后張二麻子并未多嘴,向來是這樣,一旦涉及到擂臺的事,他們只管引進去,成不成的,都有所分利。
上面也下了死命令,好奇者會被驅逐草市,永遠通緝。
所以進去之后,反而是張二麻子退后林清小半步,帶著他從一間又一間牢籠經過。
走到登記處,張二麻子在上面印了自己的手印,輕輕喊了一聲正閉著雙眼的老伯。
老伯頭發灰白,臉上是黃黑色皺皺巴巴的褶子,他睜開眼睛,眼底是一片微黃的渾濁,還帶著血絲,直接越過張二麻子落在了林清身上。
伸出一直發黑的手扣了扣頭皮,暗沉發黑的干唇問了一句。
“想買什么樣的?”
“強壯一些的新人。”
林清對生死擂臺也就只知道守臺人這個名稱,和自己猜測的一些規則,回答的很是謹慎,只說是新人,沒有說他的外貌特征。
前世再過些日子,那人會因為在擂臺上一直存活下來而受多方關注,林清不知道前世是誰把他救了出去,但是這一世,自己肯定是要爭取一下的。
林清說的這個要求不算少見,知道站臺人并且過來交易的,一般都以了無生意的老人和還能折騰幾天的新為主,各自用途不一樣,后者多半是要養成暗衛。
比起在這里待著,給別人做暗衛,對他們來說已經算是天大的喜事。
也算是這里面人的一個盼頭。
草市不管恩怨情仇,只是拿錢說話,無非身上有紛爭的想買走錢就得準備的多些,出了草市地界,發生任何事他們也都不會插手。
老伯伸了個懶腰,站直了身子。
“錢帶夠了么?”
“帶了銀票。”
林清有在身上放錢的習慣,她所有的現銀一般會分成兩份,一份放在家中,一份則是隨身攜帶。
她除了一些細碎的銀子,帶的都是銀票。
老伯點點頭,也沒有想讓林清摘下幃帽一探究竟的意思,從木桌子后面繞出來,順手拿起桌子上面的煙桿,點了一邊抽著一邊帶著林清去了一處特殊籠子處。
這里面的籠子,要比外面的粗上許多,關著的也大多是身形高大的男子。
奴隸們一身破破爛爛,癱坐在里面,聽到了動靜,視線麻木的移到這邊。
看到林清身影的時候,所有人眼睛奇異的亮了起來,里面的光亮灼的林清雙眼微微發痛。
牢籠鐵桿之間的縫隙完全可以讓他們伸出手臂,他們的目光鎖定住林清,五大三粗的人眼神中卻沒有一點殺意,更像是猛獸臨死時無聲的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