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書時日過得匆匆,距離上一次去林家,轉眼間已經六日過去。
又是一日休沐,林清早上起的稍微晚了一些,穿著中衣半靠在床側,白玉般的手中執卷,細細的讀著。
她平時床頭案邊都放有自己整理的驗尸經驗,還有到處搜羅來的稀奇書籍,沒事時便讀一讀,權當休息了。
到了休沐日,除了有約,基本上不會踏出府門半步,光是看書,就能從早看到晚,絲毫不覺得疲憊。
林清現在就看的頗為自在,看了一小會,屋門就被輕輕敲了敲。
“老爺……有人來了……”
林清囑咐過平時無事不要打擾和隨意出入她的房間,小廝不敢進去,在外面隔著一層門板,聲音有幾分怪異遲緩的說了這句話。
按理說,有外客應該先遞名帖,即使林清家現在還沒有這個說道,但是也都是按照先通傳再去前院會客的順序。
林清眉頭皺了皺,動作快速的披上外衣,雙腳踏進鞋里,走到門邊把門打開。
是誰讓她家的仆人沒辦法拒絕和反抗?
門剛一打開,就對上了一雙含笑的富貴雙眸。
他今日穿衣十分低調,沒有戴那些金冠玉冠,墨發披散在腦后,手里正轉著一大塊半透的絲布,一身黛色衣物,斜斜的靠在自家小廝的肩膀上。
“……郡王一大早來我家中……所謂何事?”
林清皺著的雙眉還未松,盯著與往日風格大不相同的祁川,有些不解。
他不是正被皇上關皇宮里治腿?
想到這,林清低頭看了一眼傳說中賽馬傷到的腿。
她視線掃過去時,祁川突然原地蹦了一下,雙腳在地上跺了跺。
“我傷早就好了,就是腫了點,皇叔太小題大做。”
祁小郡王嫌棄著當今圣上,他吐槽了幾句,沒人敢接,就轉了個話風。
“林榜眼不是還賴床吧?我看你這樣子,還沒起?”
祁川看著頭發不太順滑披在后面的林清,突然一步邁過去,哥倆好的鎖住林清的頭。
林清在女子中個子不算嬌小,但是比起男子還是差了不少,祁川和她同歲,林清卻足足矮了一頭,祁川胳膊一鎖,林清根本掙不出來。
眼中一向的冷靜突然散去,林清臉色鐵黑,一邊被祁川拖著往屋里走,一邊用手掰著掙扎。
“一會我帶你去游湖,咱們兩個可得打扮的風流倜儻,你這樣肯定不行,走進去我看看你衣服給你選……”
“唔——”
祁川悶哼一聲捂住肚子,看向不知道什么時候氣勢已經瀕臨爆發的林清,“你干什么?”
趁著祁川疼,林清趕緊掙脫,氣息不穩惡狠狠的瞪著祁川,“郡王不知道我不喜與旁人過于親密么?”
祁川:“……”
這人怎么和溫澈那個老混蛋一個臭德行?
林清剛才是真的生氣,祁川突然之間的動作嚇了她一跳,本就因為女扮男裝格外敏感,當時一腳對準的是他的命根子,考慮到他的身份,才往上移了移。
在祁川開口之前,林清率先恢復冷靜,先發制人。
“我猜郡王是偷偷來的吧?郡王爺如果不想下官進宮稟告皇上,就和下人去前廳等著,”
林清冷冷開口,她剛才聽清了祁川說游湖之事,再加上他此行格外低調,不是以前那些華貴精美,紅紅綠綠的孔雀打扮,大致可以猜到這人是從皇宮里溜出來的。
至于怎么溜出來,林清沒興趣知道,不過她之前答應過祁川游湖,就不會失約。
要不是他身份尊貴又和線索可能有關,林清才不和他有過多牽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