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之后,眾人就又要分開走了。
林清和葉重還得再去別處觀察一番,溫澈和祁川二人,哪個也不像是能頂著大太陽觀察民生的人,差事落在林清手上,自然也盡心對待。
溫澈剛才什么也沒說,反正轉身就走了,也沒人問他去哪,剩下的一半護衛留下來保護祁川。
“你還要去街上?”
祁川剝著盤子里面的花生,隨手一扔,嘴里就接到一個,吃的很香。
“對,要走完這兩條街再回去。”
祁川聽此,翹著的腿放下來,站起來走到窗邊,抬頭看了一眼日頭,眼睛立馬被刺的睜不開,皺眉撤離陽光所照之處,“太陽這么大,你不熱么……”
“你也不用這么認真,這里離京城多近啊,要是真有什么事,皇叔早就知道了。”
祁川遞給林清一把剝好的花生,“給,吃幾個?”
林清搖搖頭,“我吃不下了。”
她也起身,沒有多說什么,看了一眼葉重,兩人有默契的往外面走。
祁川見林清還是要去,心里感嘆著這人真是不會變通偷懶,嘴上喊道,“誒!那我去到處玩一玩,等到時候一起回城主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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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和葉重兩人下樓之后,第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酒樓大門邊的那個小小身影。
她臉上有傷痕,生的又很好看,來往進出酒樓的人視線都會落在她身上一會兒,她絲毫不在乎。
或者,也可以說是太在乎。
始終坐在門邊,坐姿是起身最快的姿勢,好像如果發生什么變故,她就會直接撤離這里一般。
她一直在警惕和防備所有人。
林清和葉重離她還有幾步遠之時,齊蝶把頭轉過來,看到他們兩個,直接站起來走到林清身邊。
抬頭看著他,“那個人,對我有敵意。”
“已經解釋清楚了,你也知道你自己外表和行事不符,細心一點的人肯定會懷疑。”
齊蝶聽了,沉默下來,低下頭,讓開路跟在林清身后。
等已經走出了酒樓,齊蝶的聲音才又淡淡響起。
“我想回去。”
“回去?”
齊蝶語調不變,“那個人,我看著不舒服,不想看見他。”
林清笑了笑,“很巧,我看他也不舒服。”
“你要是想回去,就得自己走,你也知道這里面的侍衛都是溫澈和安陽郡王的,我身邊只有葉重,他不可能護送你。”
齊蝶猛的抬頭,眼里有些憤怒。
林清看都沒看她一眼,“怎么,你在林家養傷這一年,白待的?我說過,我不是什么好人,你能不能留在林家,取決于你有沒有價值。”
這一年的時間,林清已經摸透蝶的性格。
她這個人,軟硬不吃,在一定程度上,只有威脅利誘,才能讓她松口。
尤其是草市那段日子,讓她對所有人天生充滿防備,她不相信任何一個人,在她的眼里,世上除了她自己以外的人,都想要害她,抓她,所以才總是高度警惕,包括從不與生人說話。
要讓她自己回京城,光是她自己想象,就能把她自己想死。
一個片刻都沒辦法放松的人,可不得累死么。
“你解釋過了,他信了?”
“不知道,溫澈的心思,誰猜的到?”
林清突然伸手從袖子里面拿出來一塊糕點,伸手掰下來一小塊,放在嘴里當著齊蝶的面吃完,然后把剩下的那一大塊遞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