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北方雨水都如此之多,可以想象,越往南走,雨水肯定會變得更多。
溫澈點頭,“還是場不小的雨。”
陰涼的風吹過,風中夾雜著雨水泥土的氣息,風吹過,林清深深嗅了幾下。
“這里面……似乎有香火味。”
從剛才洞里面林清的能聽見風聲,溫澈心里對林清就大概有了些底,現在再聽到林清說能聞到香火味,溫澈也并不覺得奇怪。
“能聞到味道大概在哪個方向么?”
林清點點頭,指著里面偏右的一條路,“在那個方向。”
溫澈往那邊望了一眼,“我帶你過去。”
伸手抓住林清的一直手臂,腳尖點地,朝著那邊飛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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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深入村里了,就逐漸聽到村中人不知名的曲調,說不上有多凄婉,但是村里人咿咿呀呀憂傷的語調,讓人聽了心頭頓時籠罩上一層淡淡的悲傷。
那是一種,生離死別的哀痛。
溫澈將林清放下來,樂聲已經快要近到耳邊,他們二人安靜的順著小路走過去,立在院子外,看著里面的人。
這里是靈堂。
一個不太標準的靈堂。
或許是因為山村里面的人手頭錢財并不多,他們只是簡單的將院落里面掛上些麻白色的布條,中間一副黑木棺材,大大的奠字,垂落的白條,就算不標準,也能讓人一眼看清這里是靈堂。
棺材最前面跪著一大一小兩名女子,拿著紙錢,一張接著一張紙錢,緩慢往火盆里面送著。
女子和小孩的哭聲低低細細的響起,隨著那陣哀樂聲,悠遠的響起,繞過院子里面垂首送靈的那些鄉里人,停留在溫澈和林清的耳邊。
林清看著里面這幅景象,側頭看了溫澈一眼,恰好溫澈此時也看過來,兩人對視一眼,邁步走進了院子里。
順著墻一層,兩人已經盡量不引起眾人的注意,林清走到一位老婆婆身邊,放柔聲音,小心的問著。
“婆婆,這里是有人故去了么?”
那位婆婆聽到聲音,轉過身,看到溫澈林清兩張陌生的面孔,警惕的大喊。
“這里來了外鄉人!”
外鄉人?!
所有背對著溫澈和林清的村民突然一致的回頭,目光不善,視線全部都鎖定在林清溫澈二人身上,紙錢的煙灰還在空中飄著,飄在他們二人和這些村民之間,仿佛是一個分隔的印記,將他們涇渭分明的分離開。
“你們是誰?!”
終于,眾人里面走出一位老者,周圍的人紛紛讓開,還有人伸手扶著老人,讓他穩穩當當的走出來。
“老丈,我們是從京城來的商戶,經過前面城池的時候,聽說這里的村民打的獵物新鮮,就過來看看,給兄弟們買點野味,過過嘴癮。”
林清謊話張口便來,本來一部分護衛就是扮做商戶跟在身后,半真半假,也不算完全騙人。
“商戶?”
老人似乎是在自言自語,渾濁的雙眼望著他們身后,警惕的問道,“你們就兩個人?”
“這山上不好爬,我們兄弟都在山腳那邊,我和我……大哥,先上山來看看獵物,老丈你們這是?有人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