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視線停留在祁川脖頸處那道深黑色的傷痕,想到棺材里面那具尸體上的傷痕也是如此,林清看了溫澈一眼,開始動手解祁川的衣物。
“你干什么?”
溫澈視線一凝,“解他的衣衫作甚?”
“確認一件事。”
祁川胸前的衣衫被林清一下子扒開,他身上也有許多這樣深黑色,邊緣青黑的傷痕。
旁邊的村民看到,微微驚呼,“這棺材里面,怎么還有一個死人?!”
“幸好提前發現了,要不然……”
村民話說到一半,想到溫澈和林清,話又咽了回去。
“你們就是來找這具尸體的?現在找到了總可以放開我們村長了吧?”
林清突然笑了笑。
“尸體?死人?”
她整理著被自己扒開的衣衫,將祁川的衣襟又重新系了回去。
“他沒死,棺材里面的那人,也沒死。”
“你胡說!”
“我們明明看到他咽氣了!身上還有傷!”
“對啊對啊,只有死人受傷了,身上的傷才是黑色!”
林清見這些村里人不信,指著祁川脖子上的那道黑痕,淡淡開口,“人死了,受傷確實會化為黑痕,但是身上的傷是黑色,并不代表這個人死了。”
“棺材里面那個村民和我這位兄弟身上的傷一模一樣,你們可確認?”
幾個村里人上前仔細看了看,大聲喊著回答,“是一樣的!怎么了?!”
“他身上的傷痕,中間是深黑色,傷痕邊緣擴散成青赤色,而且如果你去按他的傷痕之處,就能感覺到沒有一點浮腫。”
村里人聽林清說話,只感覺云里霧里,字他們都知道是什么意思,合在一起,林清說出的話卻讓人沒法理解。
就是溫澈,也沒有聽懂什么。
唯一知道的,就是傷口處,即便是尸體,沒有一點浮腫也是反常現象。
“我們聽不懂!什么腫不腫的……反正他就是死了!”
村里的人格外固執,這一點,早在之前林清就有所體會,不過現在自己說棺中人沒有死,按理說,他們怎么也應該會稍微開心點?
就連棺中人的夫人和女兒,也是一臉仇視,完全沒有驚喜和期盼。
林清暫時壓下心中的疑惑,給他們解釋著,“南方有一種樹木,名為櫸樹,北方很少有人知道它的樹皮可以偽造一些痕跡,就比如說人身上的傷痕。”
“不過,櫸樹皮偽造傷痕,多用在死人身上,混淆仵作視線,隱藏致命傷,從而影響案子的判斷。”
其實不只是在北方,南方知道的人也沒有多少,甚至那些種植櫸樹的人,也并不是全部知曉,所以它偽造的傷口,許多仵作根本區分不出來。
可惜碰上了自己。
“如果是在人死后偽造傷口,傷痕邊緣并沒有擴散的青赤色,只有黑色,并且傷痕按之不硬,如果是在人死前偽造傷口,就是他們身上的這樣。”
林清說到這里,視線突然掃視眾人,“而且,偽造的時間并不長,人還活著,血脈流行,與櫸樹皮確實能發揮效用,但是如果這人不死,偽造出來的傷口一定時間后便會自動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