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里有吟蟬,才不會顯得那么地煩悶。
偶爾飛掠過耳邊嗡嗡的蚊子,卻總是有讓人想要狠狠給自己一耳光的沖動。
太陽底下的事兒不見得都是那么光明磊落,所以,月華照拂的地方也未必就有什么見不得人的。
就好像,孤男寡女同處一室,往往會讓人覺得尷尬。
但是大家所不知道的是,孤男寡女再加上一個小屁孩同處一室,才是真正最讓人感到尷尬的了。
此刻,站在房間里,李騷有點手足無措。
第一次在女人的香閨當中,李騷忍不住深吸了幾口氣。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房間里有一股淡淡地香味,很好聞。
廢話!要不然,怎么會叫做香閨呢?
李騷的眼睛在亂瞟,其實房間里的擺設非常簡單,簡單到可以一目了然,但李騷還是假裝要認認真真“考察”一下這整個房間的樣子。
他是先邁的左腳進門的,當右腳跟上之后,身體微微向左前方傾一點,兩只手有點緊張地縛在身后,攥成拳頭。
張雅在鋪床,打開老式木衣柜,從里面另外拿了一個毛毯出來。
吱呀!吱呀……
衣柜是有些年頭了,轉動起來的時候一點也不安靜,但是萌萌卻是很興奮地蹭蹭蹭往前跑幾步,拉開衣柜底下的抽屜,從里面拿出了一個很精致的鐵盒子。
“爸爸!爸爸……你快看,這是萌萌得到的小紅花,還有萌萌得優的畫……”
萌萌從鐵盒子里,翻出來了一堆小紅花和作業簿來。
四五十朵小紅花,有些已經明顯褪色了,有些卻還是那么地鮮艷。
作業簿上,多是圖畫,有大公雞,有一群小鴨子,畫的不是惟妙惟肖,卻是最富有童真童趣的作品。
李騷很認真地看著萌萌的“成果”,但是卻也不忘用眼角余光瞟向雅姐。
說起來,張雅其實也就比李騷大三四歲,豐腴曼妙的身材,在薄紗裙下畢現無疑。
她扎著辮子,臉上只有淡淡地一層粉底妝,白皙的面龐,卻常年帶著一絲憂郁的感傷。
細細的柳葉眉下,眼睛時常瞇起來的樣子,卻又釋放出對未來非常堅定的希望。
“萌萌!你趕緊去刷牙洗臉……”
鋪好床,張雅很自然地將萌萌給支開。
房間里,就剩下她和李騷二人。
“李騷,希望你不要介意。”
微微低著頭,張雅的臉紅得像含苞的荷花,“這么多年,萌萌都沒有爸爸。”
“雅姐,你不用說了。我知道的,我們……我們就是逢場作戲。你盡管放心,我一定老老實實的。只睡覺,其他什么都不會干的。”
說這話的時候,李騷是很認真負責的,但是也有點心虛。
畢竟,男人在說這種話的時候,都是代表著理智情況下的自己,可身體里面還藏著一匹野獸呢!
“我相信你。”
張雅輕輕點了點頭。
不一會兒,萌萌很歡快地跑了回來,一只手拉著張雅,一只手拉著李騷,嘴里面很幸福地嘟囔著:“萌萌要和爸爸媽媽一起睡覺覺咯!”
臥室門外,巧姐捂著小嘴,躲在門后面偷聽著。
上床,張雅沒有像平時那樣穿得那么隨意,甚至連睡衣都沒有換,就這么合衣躺下。
李騷更不用說了,他本來就打算來張雅家沙發湊合一晚上,根本就沒有帶什么睡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