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衛生間門口的他將眼睛翻白,瞪得更大更呆滯。
然后兩只手摸索著門框邊,接著剛才訝然而止的話道:“對不起!請問廁所里有人么?這是男廁還是女廁啊?”
臥槽!
如果這個時候李騷在附近,絕逼可以聽到一聲系統五星騷操作的提示音。
太陰險了!
太騷了!
柳子浪這貨,居然靈機一動裝成盲人。
如此一來,便完美地化解了尷尬啊!
哪怕是不小心走進女廁所里,身份是盲人的話,應該一百個女孩也有一百零一個會表示諒解吧!
“呼!原來是個瞎子……”
鴨哥聽到這話,明顯也松了一口氣下來。
不過,鴨哥也沒打算和柳子浪搭話,因為即便覺得他是個盲人,但是還是對他抱有一種深深的恐懼感。
這或許就是自然界當中那種被“天敵”盯上的感覺吧!
“額……”
這一下,柳子浪又尷尬了。
他本以為,自己用這句話表明了盲人身份后,廁所里的女孩會來一句“這里是女廁,請你出去!”之類的話,如此一來他就可以順著臺階完美地離開了。
可現在對方依舊是沉默,沉默……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康橋啊!康你媽個頭啊!
沉住一口氣,柳子浪再次上演奧斯卡級別的演技,開始對著空氣自言自語道:“哎呀!廁所里好像沒人,還是先不上廁所了,萬一這是個女廁怎么辦?”
說完這話,柳子浪就轉身向盲人一樣,用兩只手一邊探路一邊走了出去。
“這瞎子總算特么走了!我現在變成這樣,看來以后……真的不能再來上男廁所了么?”
見柳子浪走了以后,鴨哥也想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畢竟他現在從里到外都是女的,待在男廁所里,真有其他男的進來肯定要引發一陣尷尬和騷亂的。
“別了!我的男廁所……”
“別了!我的小便池……”
念念不舍,鴨哥一步三回頭,腦海當中無數和男廁所點點滴滴的畫面開始狂涌了出來。
六歲的時候,他在男廁所撒尿被一個大孩子,敲詐走了過年的十塊錢壓歲錢。
八歲的時候,和幾個小伙伴在廁所里拿出了從家里偷來的紅塔山,第一次學會了抽煙,那嗆肺的感覺,至今還記得。
十歲的時候,拿了一把水果刀,在廁所里從幾個一年級小屁孩那要來了十幾塊零花錢。
十五歲的時候,輟學混社會,和人拿刀對砍,手臂被砍了一刀流了好多血不敢回家,躲在廁所里自己將衣服撕開包裹傷口。
十七歲的時候,已經混得有些頭臉了,帶著幾個小弟專門堵網吧和游戲機廳要學生的保護費,卻被自己當街道主任的父親拿著棍子追來猛打了一頓,躲在廁所里硬是不出去。
十八歲去當兵前,臨走前他無意中看到一直對自己冷面嚴厲的父親,偷偷一個人躲在廁所里一邊抽煙一邊抹眼淚。
二十三歲……
二十五歲……
……
太多太多的回憶了,鴨哥覺得自己這一輩子的縮影,仿佛都在這男廁所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