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媽臉上面對她的時候永遠有著一種親切的笑，但是眼里點點的輕視卻是忽略不了的。
霧軟卻是有意刁難，又怎么可能就這么輕易的放過她。
她就不信，這個人能偽裝到什么樣的程度才把面上的笑掉下來。
“容媽在這待了多久了。”
“二十多年了，之前一直在顧宅，七年前才來照顧少爺的。”
不卑不亢的聲線，實際不過是想讓人知道，她的背景后面可是顧宅撐腰。
霧軟輕聲笑了一下，仰輕輕揚起下巴，把跋扈姿態做到淋漓盡致。
“你說，你家少爺在這會相信你還是會相信我呢？”
一慣清澈可見的眸似乎消失了，剩下的趾高氣揚的漂亮眼眸瞟了下地面撒開的湯汁。
“小姐這話是？”
霧軟眼中閃過狠厲之色，瞇了瞇眼眸，軟軟的聲線只剩下淡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也不是好騙的，余叔的下場你也看到了，如果你想變成第二個，我不介意讓你也嘗嘗，你說他是相信你這個看著他長大的人，還是相信我這個來歷不明的人呢？”
霧軟低低的笑了出來，囂張意味及其明顯，來歷不明這四個字終是讓容媽臉色不禁變了變。
她知道上次打電話跟夫人匯報的話她恐怕是聽到了。
“小姐，實在是聽不懂您在說什么。”
輕嘖一聲，“在這個家里你只不過是一個傭人，你稱為小姐，就算我來歷不明，也輪不到你們說三道四，這是顧園，可不是你的顧宅，敢對我不敬，我也便有本事讓你知道什么叫主子。”
涼意遍布全身，容媽哆嗦的抖了抖。
“還不滾。”
霧軟極冷的音線，她臉色從青變白，臉上也沒有了維持的笑容，唇有點抖想張口說什么，還沒等說就聽到這就話，憋了口氣的走了出去。
她什么時候受過這氣，她與夫人交好，又是看著顧予南長大的人，連顧予南都得敬她一分，在這院子里，還真沒人這樣說過她，誰都不敢得罪她，平常就連霧軟面對她也是唯唯諾諾，今天倒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囂張跋扈沒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果然不出夫人所料，之前的模樣都是裝的。
容媽回到房間惱怒的想著，立即就給了顧宅那邊打了電話。
霧軟坐在梳妝臺前，眼角微紅，眼眸暗色的深不見底，指尖撫摸著自己的臉頰。
眸中的瘋狂之色滋生著，能把人吞噬。
“不過是個傭人，還敢騎到老娘頭上，也就她能忍受。”
輕輕劃過睫毛，遮住眼眶里的黑暗。
“我會讓你們每個人都付出代價。”
合上瘋狂生長的暗點，猶如蔓藤爬延一般，沒有絲毫的光芒出現，嘴巴動了動卻沒發出聲音，似乎是在跟自己說。
門沒有關，霧軟聽見動靜立馬轉身，一個女傭人出現在門口。
沒有一點異樣的低著頭，似乎是剛來，請示著她：“容媽讓我來打掃一下。”
霧軟沒有回應，就那樣默默盯著她，不放過她臉上的一點神情。
平靜的眸中暗潮洶涌，有什么東西就要破殼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