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芷清有些感慨,她沒想到李子毅還有這么一段悲傷的過往。
“那,你知道安然具體是怎么死的嗎?”
歐陽飛的臉色微微一變,神情悲傷的繼續說道,“安然在甘州發生的事,我也是后來才得知,她以身試藥,終于找到了治療瘟疫的方子,她自己卻因為病得太久,沒有等到救援的草藥,不治身亡。”
林芷清禁不住嘆了一口氣,這位安然小姐雖是女子,為了百姓竟然可以做到這個份上,真是位奇女子,怪不得李子毅后來性情大變。
“其實李子毅這樣,我挺理解的。年少時若是遇到了太驚艷的人,余生都不能安寧度過。因為除了那個人,其他的人都是將就。”
歐陽飛聞言轉過頭看向林芷清,輕聲道,“那么你呢?是不是其他人對你來說,也都是將就。”
林芷清展顏一笑,笑得那么明媚,“我隨緣,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我不強求。”
說完,她抬頭遙望著滿天繁星,輕輕的蕩起了秋千。
歐陽飛也抬頭看著夜空,輕聲道,“謝謝你,解了他的心結。”
他今天故意說了婚事,李子毅雖然抗拒,卻也坦然的面對了,想來是真的釋懷了。
“其實我什么都沒做,我只是問心無愧罷了。”她終于明白,為什么她要進山采藥,李子毅會那么積極,他是害怕安然的事再重來一次。
當城外的瘟疫控制住了,那么多百姓跪地感謝,李子毅的心結也就解了,他也明白了安然為什么會這么做。
之后兩人都沒有再說話,就這么靜靜地坐著。
次日一早,孫寧來報,龍虎山的土匪來了。
林芷清和歐陽飛,李子毅三人齊齊趕到村口。
村口黑壓壓的圍滿了人,來人都是一身粗布短打,個個手持著大刀,和山寨的人對峙著。
為首的那人,一張標準的國字臉,濃黑的雙眉連成了一條線,一雙狹長的細瞇眼下是一臉的絡腮胡。
只見他手握著一把長柄大刀,一刀砍在村口的柵欄上,柵欄頓時被劈斷了,散落在地上。
歐陽飛長劍出鞘直指著那名大漢,厲聲喝道,“你們是什么人,來我們村子想做什么?”
林芷清偷偷的和李子毅使了一個眼色,李子毅立刻會意,身子慢慢后退,隱沒在人群里。
“我乃龍虎山大當家張虎成,我聽說是你們村的人殺了我的二當家齊虎,你們膽子真不小,敢和我們龍虎山作對。”
林芷清都被氣笑了,“照你這么說,還是我們的錯了?我們就應該主動交出糧食,任你們龍虎山的人斬殺?”
張虎成聞言看向林芷清,眼里露出一抹驚艷之色。
他瞇起眼笑呵呵的一摸自己的絡腮胡,語氣輕浮的說道,“呦,這是哪來的小美人,要不跟哥哥回山寨,給哥哥做個壓寨夫人。”
林芷清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手中的飛鏢脫手而出,直取張虎成的眼睛。被這種人看著,她都覺得惡心。
張虎成一揮手中的長刀,擋下了林芷清的飛鏢,又調笑道,“呦,小美人還會功夫,有個性,哥哥我喜歡,比那些哭哭啼啼的女子有意思多了。”
林芷清忽然一勾唇角,邪媚的一笑,“既然喜歡,那就留下吧。”
話音剛落,林芷清雙手袖箭齊發,她身后的老兵們也亮出了袖箭,齊齊朝著那群土匪而去。
張虎成沒想到林芷清說動手就動手,心里一驚,揮刀抵擋著飛鏢,身子一個勁的后退,連退了數步才停下了身子。
他當即沉下了臉,瞇著眼惡狠狠的盯著林芷清,怒喝道,“小美人,你這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他立刻一揮手,他身后的土匪們一擁而上,朝著村口的柵欄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