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焉能不知,可是世事無絕對,我們武將從來都是中立。”
“即使太子上位,你打破了武將不參與黨派之爭的先例,你又能保證太子登基之后,不會對你有所猜忌。”
“你可別忘了,你手握十萬駱家軍。”歐陽飛的語氣越說越嚴肅。
“大不了,我交出兵權,自請離朝便是。”駱宇軒毫不在意的說道。
歐陽飛明顯一愣,心里疑惑不解。
駱宇軒的態度,明顯并不在意王府帶給他的權勢,既如此他為何還在留在王府,直接交出兵權就是了。他真是越來越看不懂他了。
“那你為何不直接交出兵權?”心里這么想著,歐陽飛自然而然就這么問出了口。
“我之所以回王府,一來,是當時受于壓迫,為了清兒的安危,不得不回來。”
“二來,是為了調查我母親的死因,堂堂王府的王妃竟然流落在外,你不覺得蹊蹺嘛?”
歐陽飛打量著他,沉思了片刻,才開口道,“你是打算查清楚你母親的死因,再帶著清兒離開。”
“差不多吧,若是查清楚了我母親的事并不是意外,我自然要討回一個公道。”
這些年,他們母子過的什么生活,歷歷在目,他的母親為了養活他,起早貪黑給別人漿洗衣服,最后勞累過度而死,他永遠忘不了,她死時的樣子。
駱宇軒的拳頭越攥越緊,手上的青筋根根暴起。
“你找我來,究竟為了何事?”歐陽飛覺察到他的恨意,適時的轉移了話題。
駱宇軒慢慢的平復了心情,從懷里拿出一疊銀票,推到了歐陽飛的面前。
“這些銀票你拿著,替清兒在京城買些鋪子,莊子,最好再物色一棟府邸,我不想清兒有負擔。”駱宇軒的話說得很隱晦,不過歐陽飛卻是聽懂了其中的意思。
林芷清畢竟是農戶出身,雖然現在家里做了生意,家底卻不是那么豐厚,這次她嫁入王府,多少人在等著看笑話,若是嫁妝少了,勢必會被人看不起。
歐陽飛也不和他客氣,拿起銀錢揣進懷里,“這事我心里有數,你不來找我,我也打算在京城替她置辦些田地,她畢竟是我們飛虎寨的大當家,怎么說也要十里紅妝,才顯得體面。”
駱宇軒勾起了唇角,挑了挑眉,“我果然沒看錯人。”
歐陽飛突然伸手一把抓住他的衣領,寒著臉冷聲道,“駱宇軒,你最好不要辜負她,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我們飛虎寨的大當家可不是誰都能欺負的。”
駱宇軒絲毫不反抗,任由歐陽飛拽著自己的衣領,他抬起眼簾一臉認真的看著歐陽飛,“我比誰都愛她,怎么舍得辜負她。”
“最好是這樣。”歐陽飛盯著他的眼睛看了許久,慢慢的松開了手。
“若是沒有其他事,我先走了。”歐陽飛道。
“嗯。”駱宇軒點了點頭。
歐陽飛轉身就走,才走了兩步停下了腳步,不過他沒有回頭,“我已經通知程煜,程家軍和歐陽家都會站著你這邊。”
說完了這句,歐陽飛大踏步的離去,沒有半點停留。
駱宇軒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暗暗說了一句,“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