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卿書搖搖頭,“父王,此事我不能肯定,但是也有這種可能,我們之前總以為皇上是舊疾復發,才會昏迷不醒,從來也沒往這方面想過,今日歐陽飛和駱宇軒提出了這個設想,您覺得會有這種可能嗎?”
郁爾霆面色一凜,眉心不自覺的緊皺。說實話,郁卿書他們的設想也不是不可能,畢竟之前很長的一段時間里,都是三皇子把持著內宮,太師完全有機會在皇上的飲食或湯藥中動手腳。
可是,太醫院那么多太醫都為皇上把了脈,都沒發現皇上有中毒的癥狀,可見皇上若真是中毒,畢定是一種極其罕見的毒藥,否則,太醫院里那么多醫術高超的太醫怎么會診斷不出。
郁爾霆沉思良久,又開口問道,“你們幾人可是有什么應對之策?”
郁卿書站起身,拱手作揖后才道,“父王,林芷清有一劑湯藥可解百毒,之前駱宇軒就是吃了她的湯藥才救回一條性命。”
“這劑湯藥對尋常的病癥并無效果,但,若是中毒之人服用,會口吐黑血,這是解毒的一個過程。”
“輕癥患者當日便會清醒,可若是重癥患者,便會昏睡三五日,甚至更久,但是毒一定能解。”
“我們幾人想讓皇上試試她的湯藥,但是,若她當真替皇上解了毒,勢必成了三皇子一黨的眼中釘,日后恐怕會有數之不盡的麻煩,我們商議之后,并不想由她出面。”
郁卿書說罷,便不再開口,只是看著郁爾霆。
郁爾霆立刻明白了郁卿書話中的意思。
“你們可有十足的把握?”
郁卿書認真的點點頭,一臉嚴肅的說道,“駱宇軒能和林芷清成婚,是因為他答應了皇上要支持太子登基。他如今和我們是站在同一陣線上,他自然也不希望皇上出事。”
“此時可大可小,卿書,你真的確定林芷清的湯藥沒有問題,萬一,萬一皇上因為服用她的湯藥出事,我們可是萬死莫辭。”郁爾霆憂心匆匆的說道。
皇上的身體關乎整個大雍的國運,眼下邊境已經有敵國來犯,皇上若是真的出事,即使太子登基,這戰事恐怕短時間內不會停歇,大雍周邊的其他小國很可能趁機來挑釁。
“父王,我可以當著你的面試藥,你看過,便知我所言非虛。”郁卿書在回來的路上就想好了說服郁爾霆的法子。
“由你試藥?怎么試?”郁爾霆追問了一句。
郁卿書一派輕松的微微一扯唇角,“自然是吃些毒藥,再喝解毒的湯藥。”
“胡鬧。”郁爾霆沉下臉,大聲呵斥道。
“你怎可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郁爾霆越想越生氣,他一揮手,冷聲道,“此事太過冒險,不必再提,宮里有那么多太醫,我現在就進宮,提醒一下太醫們,讓他們往這個方向查。”
郁卿書自然了解自己父親的脾性,他從懷里拿出一個瓷瓶,打開,倒了一顆毒藥在手中,一口吞了下去,動作行云流水,一氣呵成。
“卿書,不可……”郁爾霆根本來不及阻止,抬起的手僵在半空中。
這個瓷瓶中的毒藥他太熟悉了,這是裕親王府的死士們藏在牙齒中的毒藥。
此毒霸道,毒藥名為一日斷魂散,說是一日,其實不過三刻鐘便會要了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