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卿書也不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他,等著他的回答。
良久,太子抬起頭來,正了正面色,一臉嚴肅的開口說道,“卿書,太醫院眾位太醫日日把脈,都未察覺父皇有中毒的癥狀。若真如你所言,我父皇是中毒之癥,那此毒必定極其罕見,解毒之事,你有多少的把握?”
郁卿書從懷中拿出一個白色的瓷瓶,輕輕的放在太子的面前。
“太子殿下,這是一瓶解毒的湯藥,此藥,尋常之人服之,可以強身健體,若是中毒之人服之,便會口吐黑血,這是解毒的一個過程。輕癥者當日便能醒來,重癥者需三五日,甚至更長的時間方才能清醒。”
太子拿起桌子上的小瓷瓶,在手中仔細的打量,他又打開瓷瓶,低頭聞了聞,發現此藥無色無味,宛如一瓶清水。
“這.....”太子放下手中的瓷瓶,抬頭詢問郁卿書,“卿書,這藥看著無色無味,你是從何得來?”
“太子殿下,我小時候得過癔癥之事,你可還記得?”
太子點點頭,這件事當時在宮中傳得沸沸揚揚,甚至是整個京城也是議論紛紛。
“當時,我父王進宮請旨,皇上為了我的病癥還發了皇榜,也是因為這份皇榜,才在茫茫人海之中尋到一位當世名醫,而后我的癔癥才得以痊愈。”
太子微微頷首,這事他也知道,是郁爾霆親自進宮請的旨。事后,他的皇奶奶還為了郁卿書特意去他父皇那討了一道赦免的旨意。
郁卿書又接著說道,“前段時間,我出京游玩,在晏城的時候被一伙江湖人士設計,不幸身中奇毒。就在我遍尋名醫,走投無路之時,有幸又再次遇到了年幼時替我治病的那位名醫,幸得吳大夫出手相救,我才得以撿回一條姓名。”
他伸手指了指桌上的那個瓷瓶,“這瓶解毒的湯藥正是當時治愈我的那名神醫留給我以備不時之需的。之前我一直不敢拿出來,眼下,我和歐陽飛等人心生疑惑,這才想到這瓶解毒湯藥,心想著,也許此藥可以救皇上一命也說不定。”
郁卿書煞有其事的將之前編好的一套說法說了一遍。
太子聽聞重癥者要昏迷數日,方才能蘇醒,臉色唰的一下,變得凝重無比。此事可大可小,哪怕他身為太子,也不能擅自做主。
太子深深的呼出一口氣,心里也是猶豫不定,這件事他只能先找太后和眾大臣商議,才能做出決議。
“卿書,此事可大可小,我也不能擅自做主,不如,你與我一起去面見太后吧。”太子提議道。
郁卿書當下便點頭同意。
太子說完,便宣了門口的小太監進來,“小李子。”
一個小太監急匆匆的從門外走了進來,跪地行禮,“太子殿下,有何吩咐?”
“你去太后宮里替我通傳一聲,我現在要帶著郁卿書一起覲見太后。”
“是,太子殿下。”小李子磕頭領旨后,趕緊起身,后退三步之后才轉身出了大殿。
太子伸手拿過桌上的瓷瓶,小心的攥在手中,這才邁步踏出了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