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后的一眾侍女侍從也統統匍匐在地,大氣都不敢出。
“哼,沒有教養的無知農婦,竟然拿先王妃的事膈應我。”
紀如沁越想越生氣,猛的揮手一掃桌上的茶具,茶壺茶杯噼里啪啦的落下地上,碎了一地。
一眾下人都是渾身一抖,更加害怕的壓低了身子。
紀如沁雖是出生名門,平日里也是和藹待人,那都是她裝出來的,她自己院子里的一眾仆人都知道,她只是人前裝得溫婉賢淑,其實私下里性子暴躁的很,只要有一點事不順心,就會拿下人們出氣。其實這些年,死在她手上的下人不在少數。
紀如沁這頭火還沒消,便立刻有下人來報,“王妃,王爺他讓你帶著賬本去前廳。”
紀如沁抬起頭,冷冷的撇了他一眼,那下人立刻改口道,“啟稟王妃,世子他,他讓您帶著府內的賬本和鑰匙去前廳,說有要事與您商議。”
紀如沁狠狠的一咬牙,手中的帕子都快被她絞碎了,她猛的站起身,用力一跺腳,道,“來人,取賬簿。”
一直跪在地上的彩衣立馬起身,緩步上前,從她手中接過鑰匙,打開了梳妝臺上的一個匣子。
“王妃,賬簿取出來了。”彩衣手捧著賬簿,低頭稟報道。
紀如沁的視線掃過她手中的賬簿,冷聲道,“走,隨我去會會他們。”
說完她雙手交疊,又是一副溫婉端莊的模樣,身姿款款的出了房門。
大廳里,駱宇軒和林芷清端坐在椅子上,一派悠閑地品著茶,靜靜地等著紀如沁。
這時,門外傳來下人通稟的聲音,“老王妃到。”
駱宇軒松開了林芷清的手,轉頭看向門口。
紀如沁從門外走了進來,一眼就看到他們二人坐在主位上,顯然沒打算給她讓座,她那邁過門檻的腳是伸也不是,收也不是。竟這么僵在了原地。
“老王妃,快過來坐。”林芷清笑瞇瞇地站起身,屈身行了一個禮。
紀如沁見她起身了,以為她會將位置讓出來,正要邁步又見林芷清穩穩的坐下了。
她面上不顯,心里卻是恨不得撕爛了林芷清,她就是故意的。
其實,這次她真的是冤枉了林芷清,林芷清不過是做了個門面功夫罷了,她根本沒想這么多。
進都進來了,紀如沁也不好再退出去。
她邁步走到中間的八仙桌前,緩緩的坐下。
“王爺,聽說你找我,不知所謂何事?”紀如沁明知故問。
駱宇軒放下手中的茶杯,似笑非笑的道,“其實也沒什么大事,今日只是想和老王妃商議商議,既然我的王妃進門了,這府中的中饋自然該由我的王妃接掌,不知老王妃您是不是將賬本和鑰匙帶來。”
“哦,原來是為此事,照理說,新王妃進門,是該接掌府內的中饋。不過……”
紀如沁頓了頓,抬眼看了駱宇軒和林芷清一眼,又接著道,“不瞞王爺說,自打老王爺過世,王府中就一直入不敷出,這賬本上一直是赤字,全靠我用自己的嫁妝貼補,若是新王妃想接掌中饋,少不得也得貼補寫嫁妝了。”
紀如沁說完,拍了拍了手,彩衣立刻從門外走了進來,將一摞厚厚的賬本放在桌子上,又退到了一旁,恭敬的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