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進了廂房,見老掌柜躺在床上一動也不動,心里不免大驚,他抖著手,小心翼翼的探上老掌柜的鼻息,見他還有呼吸,不由大大咧咧松了口氣。
“掌柜的,掌柜的。”小李湊近了老掌柜的耳邊,輕聲的呼喚著他。
躺在床上的老掌柜卻是絲毫沒有反應,一動也不動。
柳毅一直站在門口,他也不進屋,就一直遠遠的看著。
不多會,先前出去請大夫的小二回來了,他的身后跟著一位老大夫和一個小藥童。
老大夫熟練地坐下身,搭上老掌柜的脈搏。
良久,他才收回了手,搖搖頭,嘆息了一聲。
“小錢,小李,你們掌柜已經病入膏肓,時日不多了,你們啊,趕緊準備準備吧。”
小錢和小李聞言,雙雙紅了眼眶。
小錢立刻就哭出來聲,他一把抓住老大夫的衣袖,哽咽的哀求道,“陳大夫,你醫術高明,求求你,再想想法子,救救我們掌柜吧,他老人家只是偶感風寒,怎么就,就藥石無靈了。”
“哎!”老大夫嘆息一聲,伸手輕輕拍了拍小錢的手背,“小錢啊,我們街坊鄰居這么多年,我真的盡力了。你們還是提早暈準備吧。”
老大夫說完,走到桌子旁,提筆開了一張藥方,“小錢啊,一會你隨我去取藥,這藥,一日三次,三碗水熬成一碗,興許還能再多挺些日子。”
小錢一邊摸著眼淚,一邊伸手去接那藥方,連聲應道,“哎,我陳大夫,我記下了。”
送走了陳大夫,小錢這才想起了柳毅兩人,他小跑的來到柳毅的跟前,不停的鞠躬道謝。
“多謝客官。”
柳毅擺擺手道,“無礙的,舉手之勞罷了。”
“小二哥,這鋪子你家掌柜的打算售價幾何?”
“這位客官你也看到了,其實我們家的酒賣得很好,酒味香醇,都是回頭客。”
“要不是老掌柜生病了,這鋪子萬萬是不會賣的。”
“如今掌柜的病了,我們二人又學藝不精,這釀酒的本事沒有學到家,不得已才賣鋪子的。”
“這賣鋪子的錢,是要送去鄉下給師娘養老的。所以價格方面,不會太低。”
“按現在京城鋪子的價格,這間鋪子最少也要一萬兩,客官如果誠心想買,給您一個優惠價,九千五百兩。”
小錢說完,緊張的抬頭看著柳毅,他其實也不太懂行情,這是他特意去牙行打聽的價格。
柳毅沉思了片刻,又開口問道。“你們二人一直跟著掌柜學釀酒?”
“是。”小錢和小李齊齊的點頭。
“那他的釀酒技術,你們學了幾成?”柳毅又問。
“大概,大概七八分吧。”小錢猶豫了片刻,才開口答道。
“這樣吧,這間鋪子呢,我是要買的,今天就下定,明日呢,我再帶著我的東家過來看看。”
“好,好。”小錢笑著不停的點頭,他實在沒想到,柳毅竟然答應的如此爽快,竟然連價格都沒再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