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靈房間里，窗簾拉的緊緊的，厚重的窗簾布將外面的光與室隔絕。
坐在床上，身上披著被子的李靈呆呆的看著前方，眼神恍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晏歌以來就看到的是這樣的畫面。
她頓了頓，從記憶里調出原身林晏歌對李靈的稱呼，生澀的喊出那個熟悉的稱呼：發神的李靈失去焦距的雙眼恢復了些神采，她剛剛，好像聽到了晏歌的聲音？！
下意識的抬起頭，身上披著的小被子順勢滑下，露出了她許久沒有打理，凌亂的一頭黑發。
“靈靈。”
第二次叫這個稱呼，晏歌熟稔了許多。
李靈雙眼定定的看著站在她窗前的晏歌，瞳孔收縮不止。
最后，縮成了一個小圈。
連晏歌都沒想到的肯定話語從她口中說出：“你不是晏歌。”
嗯？
晏歌目光一暗，沒想到連齊蔻都沒察覺出來的竟然被李靈一個普通人給察覺了出來。
“我叫晏歌。”
她看著床上倔強的瞪著一雙眼睛的小姑娘，淡淡出聲。
我叫晏歌，而是不林晏歌。
李靈聽出了晏歌的話外音。
而這句話代表的含義，饒是李靈再想逃避，也避不開。
林晏歌已經死去，站在這里的，頂著那副軀殼的，只是晏歌而已。
雖然李靈看得出來，晏歌并沒有要害她的意思。
但是......
“那晏歌呢？”眼眶開始涌起淚水的李靈哽咽著出聲。
她問的是原身林晏歌。
她還是不敢相信，她的好友就這么不在了。
晏歌無聲的看著她，已經作出了無聲的回答。
一滴又一滴滾燙的淚砸落在被單上，染出一片又一片深色的痕跡。
在這一片死寂中，李靈終于沒忍住痛哭出聲，仿佛要哭出她一直以來所有的擔驚受怕和悲傷。
晏歌沒有安慰李靈，只是輕輕的說道：“此世的因果已斷，她來世會過的很好。”
“一別兩寬，別再和齊蔻來找我了。”
“我是晏歌。”
不是林晏歌。
話音剛落，晏歌的身形就那么消散在李靈面前。
她浮在李靈所在的那棟樓的樓頂，聽著下方的哭聲震天。
零零七小聲開口：【宿主，沒想到你也會為了善良說一次謊啊。】
凡是與它做交易的，都是拿自己的靈魂來作為代價的。
這個代價它不能不收，因為這是作為他們在這方世界上存在的通行證。
而凡是與系統做了交易的靈魂，已經永遠失去了轉世的機會。
晏歌闔了闔眼：‘吾從不說謊。’
“處理好了？”
楚淵無聲出現在晏歌身后。
“處理好了。我們該走了。”晏歌轉過身，背影毫無留戀。
楚淵邁開步子，跟上晏歌：“去哪兒？”
“零零七查到這附近新開了一家甜品店，味道好像還不錯。”晏歌的關注點永遠與眾不同。
“趕緊走吧，早點吃了早點回去。”
楚淵步子一頓，看著那個背光而立，卻沒有影子的人兒，眼神是他自己都沒察覺到的柔和。
“好。”
——題外話——
下章放這個位面的結局~刀子預警？其實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