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歌眨眨眼:“你一直都在這里擺攤嗎?老麥克是昨天下午被一輛兩匹黑馬拉著的馬車載進來的,你見過那輛馬車嗎?”
老頭再次搖頭:“我天天都在這兒擺攤,一直沒挪過地兒。昨天下午是有外來的馬車從鎮門口那邊過來,但我沒有看見過用兩匹黑馬拉著的馬車。”
“這樣......”晏歌垂下眼,心里已經有了定論。
“那就幫我捏一個......你拿手的糖人兒吧。”
“好嘞!小姐您稍等一會兒。”
說做就做,老頭嘴上有倔勁,手上也是有幾分真功夫的。
十分鐘后,金銀雙色的并蒂蓮就被老頭捏了出來,仿佛真的一樣,含苞待放。花萼的位置被老頭燒化了些,讓糖凝固,穿在木棍簽上,遞給了晏歌。
那金銀雙色的并蒂蓮,是中大陸里,最常見的一種象征著幸福的花。
“謝謝。”晏歌接過糖花地對著老頭倒了句謝,垂眸的時候,余光瞄過老頭的攤子旁邊,掛著的粗布上寫著的糖人價錢,利落的放了一枚銀幣給老頭。
老頭一驚,連忙推辭:“小姐您給多了,老頭子找不開啊!”
“是啊,這位小姐你給多了!他那糖人捏一回就五個銅幣!”另一邊,阿婆看到晏歌直接給了一枚銀幣后,她的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不甘地出聲,惡意滿滿的說道。
哪知,晏歌轉過頭,對著她粲然一笑,笑容里滿是惡劣:“我樂意!”
你管得著嗎?
阿婆管不著,所以只能干瞪眼,心里罵著晏歌小丫頭片子難搞。
晏歌看著對方一副想打她又打不著的模樣,心情愉悅了不少。
披散在身后的黑色長發在半空蕩出些許弧度,毫不留戀的跟著主人一起漸行漸遠。
觀摩的全程的人們見沒熱鬧可看了,也就散了。
幾個身形高大,皮膚黝黑的漢子渾濁的雙目盯著晏歌提著油紙包好的糕點走遠的背影,跟身邊的人對視一眼,跟了上去。
他們跟蹤的極有技巧,不會被旁的人看出來他們在干什么,可見這樣的事兒這些人平時沒少干。
被跟蹤的主人好像一點都沒有發覺自己被一群地痞跟蹤了似的,臉上的笑意愈來愈深,走的方向還越來越偏向行人稀少的小徑。
終于,跟蹤著晏歌的地痞們有兩人提前繞行到了晏歌的前路,后面跟著的三人也從暗處光明正大的走了出來,盯著晏歌的眼睛里全是貪婪。
被人擋住了去路,后路也被人堵,晏歌腳步定在原地,臉上依舊帶著笑。
“你們想干什么?”晏歌微微挑眉,她還是第一次經歷這種事情。
從來只有她打劫別人,沒想到今天也會被別人打劫一回。
“小小姐,我們兄弟幾個最近手里有點緊,你穿的這么好,慷慨的施舍我們兄弟幾個一些錢也可以吧?”
地痞們嘴角掛著不懷好意的笑,上下打量了一番一看就是從哪個金窩窩里出來的高貴雛鳥的晏歌,尤其是在看到晏歌身上穿著的衣料邊角竟然都是用高級的金線鑲嵌后,他們心里就更加火熱了。
“施舍?”
晏歌眼尾一漾:
“既然是施舍,那就應該有求我施舍你們的樣子。我想想......要不,你們跪下求我吧?”
最后一個上揚的尾調落下,晏歌碧色的眸底翻滾起濃郁的黑霧。
黑霧之下,一直都被收斂深藏的黑暗露出。
夜梟終于對著它盯上的獵物,露出了獠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