丟他們進去前,晏歌除了告訴他們里面的時間流速和外界不一樣,不用擔心出來就真的過了好幾個月好幾年以外,第二句話,就是告訴兩人,如果他們不慎死在了里面,那就是真的死了。
如果菲妮絲在危機時刻選擇讓布蘭奇活,她獨自赴死的話,那么布蘭奇也會為菲妮絲陪葬。
而菲妮絲又是如此深愛著布蘭奇,怎么舍得讓心上人死去呢?
所以這個歷練,要的是兩人都要活著,這可比獨自生存要難得多。
哪怕他們想找個地方茍住,也總會有其他的“人”和事找上來,將好不容易跑出棋局的他們,再次拉入其中。
克洛維對晏歌的教學方式不予評價,只是問了一句晏歌,當初晏歌明明也可以把阿洛也丟進這樣的擬態世界中磨煉,為什么卻沒有這么做。
消耗了不少神力擬態出這個虛擬的歷練世界的晏歌斜了眼一臉漫不經心,實則認真傾聽的克洛維,閉了閉酸澀的眼睛,回道:“吾總不可能親眼看著你死去。”
克洛維眼神一滯,還想再說些什么的時候,就看見了晏歌眉眼之間揮之不去的疲憊。
他頓了頓,從石凳上站起,繞過小桌,走上前,黑色的霧氣自動為短小的石凳續上了一節,剛好容納得了他坐在晏歌身邊。
在晏歌疑惑的目光中,克洛維伸出手,不容拒絕地將晏歌拉向他。
晏歌的發尾擦過克洛維的胸膛,晏歌的腦袋被強行摁在了一雙并不是特別柔軟的雙腿上,側臉貼著觸感極好的黑袍。
晏歌眨了眨眼,剛想轉過頭去看克洛維,就被克洛維的手給固定住,耳畔也響起了對方故作兇狠的聲音:
“不許動!你現在應該好好休息休息了,看看你現在神力都衰弱成什么樣子了?”
“每天辛辛苦苦給那群麻煩的人類傳遞神力,滿足他們的祈愿,結果卻把自己搞的這么狼狽。我加入你的游戲可不是看著身為主宰的你是怎么一步步被小卒反殺,最后隕落的!”
晏歌想要抬起頭的動作頓了頓,乖乖的躺在對方的腿上,閉上了眼。
冬日的陽光曬在人身上總是格外的暖和,讓人想睡。
克洛維皺起的眉頭逐漸撫平,他動作生疏的,回憶著阿洛記憶中,那個面黃肌瘦的人類目前哄他如睡的樣子,輕輕拍起了晏歌的背。
這個靠枕一點都不軟,背上拍的也一點都不輕。
放任自己陷入睡眠前,晏歌心里暗暗地想著。
感受著腿上神明的氣息逐漸平穩,克洛維也停止了拍背的動作,暗紅色的眸子一眨不眨地注視著晏歌熟睡的側顏。
克洛維抬起手,致命的白皙脖頸近在眼前,只要微微用力,這個神明的生命就會被他終結......
雖然這么想著,但他身上卻沒有一點殺意。
“哎......”
一聲輕嘆回蕩在小院中,克洛維伸向了晏歌——的側臉。
在那微涼的側臉上,戳了戳,跟普通人一樣,柔嫩有彈性,除了那溫度微涼。
此時的克洛維還不知道凜冬城已經又來過了一位神明,只是覺得奧塞最近的動作安分極了,仿佛是認命一般。
所有的暗潮洶涌都在默默進行著,這樣的安分平靜,在三天后,一隊帶著三百精兵的隊伍來到凜冬城的時候,終于被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