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白的雪花在室內浮現,朝中間匯聚成人形。
紅色的嫁衣早已被晏歌毀去,換成了一身煙青色長裙。
裙袂翩躚,如皚皚雪原上的雪蓮,遺世獨立。
“晏歌?!”
鐘昭和掌門從椅子上驚起,不敢相信他的弟子/師妹居然還會回到宗門里來。
一般來說,如果是歷劫的神,在找回了記憶以后,也報復回去了欺辱她的人后,應該回到了那虛空之上的世界才是,沒想到還會出現在這里!
鐘昭和掌門看著晏歌那平靜無波的黑眸和一絲冰冷無機質的神性,眼里閃過遲疑。
哪怕徒弟/師妹又回到宗門來了,但覺得,覺醒了記憶之后的晏歌給人很遙遠,觸不可及。
“師父,師兄。”
晏歌率先叫了人,這稱呼倒是將兩方人的距離感又拉近了不少。
師徒兩面面相覷,最后還是掌門試探著開口:“晏歌,你,回來是想?”
“總歸是落葉出處,現世的因果還未了,當然要回來。”晏歌語氣淡淡的陳述道,繼而話題一轉,主動提起了這幾天頻繁前來拜訪的其他宗門弟子的事兒:“這幾日很多人來試探?”
提起這個,掌門又開始愁眉苦臉,“是啊,因為咱們宗門出了個神,其他宗門正想方設法的來套咱們宗門的情況。但晏歌你也知道,咱們宗門就是個小宗門,哪來的那么多機密啊啥的。”
“門下弟子多數也都是些可憐娃娃,他們近日不僅是想朝咱們這個本就不富裕的小宗門塞人,就連門下弟子,都想方設法的拐到他們的宗門打探情報。那些被拐走的弟子...都只是些天賦平庸,又或者根本沒有那個修煉天賦,只能讓自己在這個世界上有一點點自保之力,活的更久而已。一旦去了那些以根骨和資歷為主的大宗門,他們,哎......”
他們被那些宗門出來的大弟子們描述的虛妄大餅蠱惑,自以為走上了一條前途無限光明的平坦大道,實則,卻是走上了一條通向深淵的不歸路啊!
掌門面容泛苦,晏歌眼瞼微抬,安撫道:“師父也不必替他們難過,路都是他們自己選的,怪不得別人。”
“更何況,讓這匹原本就不忠于宗門的人走了也好。”
鐘昭和掌門對視一眼,掌門試探地說道:“你接下來是想......”
“師兄,去召集宗門內剩下的弟子吧。要可信的自己人,不要別人家的釘子。”晏歌看向鐘昭。
明明掌門都還沒說話,但被這么盯著的鐘昭卻下意識地遵從了晏歌的話,點點頭就朝外走去,按照晏歌的話召集可信的宗門弟子。
掌門:“......”
喂喂喂,他都還在這兒呢。
走到門口才反應過來還沒問過自己師父的鐘昭一拍腦袋:“哎呀遭了,師父都還沒說話呢我怎么就出來了呢!”
他懊惱了一秒,下一瞬又恢復正常:“算了,既然師父都沒阻止,那就是默認的了,我還是先去找師弟師妹們吧。”
站定在門口喃喃自語的鐘昭忘記了在座的人,除了他以外,要么是結丹的金丹期修士,要么就是身為神靈的晏歌,對于他的這點呢喃聲,輕而易舉地就被聽入了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