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進了壽松堂的院子,便聽到柳氏帶著怒意的聲音:“母親,我是不會同意的。”
接著,便又聽到范氏的聲音:“哎呦,真是沒天理了,親家老太太,你聽聽,我們又不是要奪大夫人的嫁妝鋪子,不過是租鋪子罷了,有什么不能同意的?我妹妹在你們家受了這么大的委屈,也沒說讓你們家補償個鋪子莊子什么的,只說租大夫人的鋪子,有什么不成的?您給評評理。”
“你也知道,那是我娘的嫁妝鋪子!”元梓憂在院子里聽了范氏的話,便快走了幾步進到了屋子里:“要不要租,又要租給誰,自然是我娘說了算,難不成還有旁人置喙的余地?你這么大吵大嚷的,莫不是想讓我祖母插手兒媳婦的嫁妝?”
此時屋子里,寧氏并不在,只有寧春華一家和柳氏,元梓憂便站在柳氏身邊,扶著柳氏,冷冷的看著寧春華一家!
她想到二嬸想要染指娘的嫁妝鋪子,但是沒想到會這么快。
仔細想想,許是自己要開鋪子的事情,刺激了寧氏。
“呦,元二姑娘,你這么說可就不對了!”自從寧紹波為了元梓憂神魂顛倒之后,范氏便看元梓憂百般不順眼:“我妹子在你們元家受了大委屈,之前可是說好的,你們元家要補償我妹子的,我們心善,也不要你們出多少銀子,只讓我們在京城能有個鋪子做點兒生意,也讓我妹子能有點兒傍身的銀錢,可你們元家在京城沒有鋪子,既然大夫人是元家的當家媳婦,難道不該幫著分分憂?要知道,元家可還沒分家呢!若是你們不應,我可要去外面說道說道我妹子在你們元家受的委屈!”
“你見過誰家用兒媳婦的嫁妝做補償的?”元梓憂寸步不讓:“別說不可能,就是我娘被迫應了,我也不會答應,倒是看看誰敢強奪,若是這家里真沒個做主的,大不了我上京兆尹敲狀鼓去,就是不知道這謀奪別人嫁妝的罪名,會被關幾年。”
“二丫頭,你這有些過分了!”這時,元老夫人開口便說道。
本來范氏被元梓憂的話,驚得臉色有些白,但聽了元老夫人的話,似乎底氣便又足了起來,得意的撇了一眼柳氏和元梓憂,一臉的勢在必得。
元梓憂看向元老夫人,眼底暗芒流動,之前元老夫人偏袒元梓彤的時候,她并不太埋怨,可現在,范氏當著元老夫人的面逼迫柳氏,不見元老夫人出聲,而自己一句要去京兆尹喊冤,卻是引來了元老夫人的不贊同。
這個時候,元梓憂才明白,原來在元老夫人的心里,整個將軍府的臉面榮辱才是最重要的,就如同之前,她那么疼元梓彤,可一涉及到肅親王府,依舊還不是重罰了她?
突然,元梓憂有些明白,上輩子的時候,柳氏的那幾個嫁妝鋪子是如何落到寧家人手里的了。
“祖母!”元梓憂看向元老夫人的眼神有些冷:“請問,孫女兒哪里過分了呢?”
“二丫頭!”元老夫人臉色嚴肅道:“正所謂家丑不外揚,你將咱們府中的事情,若是弄得天下皆知,那咱們元家的臉面還要不要了?你有沒有想過你爹和你二叔,又該如何在朝為官?那些同僚豈不是要笑話他們?”
“臉面!”元梓憂笑了笑:“祖母,我想問一句,若是我沒有來,您會逼著我娘,把她的嫁妝鋪子拿出來嗎?”
“什么拿出嫁妝鋪子,如今說的只是親家想要租你娘的嫁妝鋪子罷了!”元老夫人不滿的看了一眼元梓憂,面色不虞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