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用說,意無憂剛剛醒來,身體瘦弱的就只剩一把骨頭,一吹就倒。
他們再怎么沒有分寸,也不能在這種時候,將真相告訴她。
許是受不了意無憂殷切的眼神,眾人紛紛找了個借口,離開了房間。
意無憂看著他們諱莫如深的模樣,心底一片絕望,她呆呆的坐在床上,一動不動。
最后,還是醫生們擔心她這樣折磨自己,病情會更糟,這才讓護士給她打了針鎮靜催眠的藥。
…………
與此同時,樓下。
仇昀癱坐在擔架上,眼淚怎么都止不住,原本他還想著,等母親身體好一些,他再緩緩的把這個消息告訴她…………
可是現在,讓他怎么說的出口?
他寧愿意無憂一輩子都不知道真相。
他實在不愿意她受苦。
只是,這一切終究只是幻想,他母親雖然性格溫和,但也并非是好糊弄之人。
既然她遲早要知道真相,那仇昀寧愿這個期限越長越好。
思及此,他揮手示意保鏢將他扶起來,然后才道,:“這幾天我就不去見她了,等她身體好了,那些骯臟的事情,再由我慢慢告訴她。”
“是。”
保鏢們回道,即便仇昀不說,他們也沒人會傻到去插手這件事。
就這么過了幾天,仇昀一直都待在自己房間,連門都沒出。
意無憂那邊也是半睡半醒的,迷迷糊糊,她底子本就差,清醒時間不長,再加上醫生們有意的給她用含有催眠成分的藥,她睡著的時候就更多了。
就這樣過了一周,某個陽光明媚的下午,博伊德終于回來了。
他去參加顏璃婧的婚禮,順便在巴黎住了幾天,和幾位堂主吃吃喝喝,玩高興了才回來。
博伊德一回來,立刻就將給意無憂治病的醫生叫了過來。
這段時間,他雖然人在F國,可無時無刻不在關注這邊的動靜。
意無憂醒來的事,他已經知道了。
一見到那些醫生,博伊德就急著問道,:“我不在的這幾天,意夫人身體怎么樣?仇昀也還好嗎?”
“唉…………”
醫生們聞言,互相看了一眼,眼中流露出幾分不忍。
博伊德看著他們的表情,心里大概也知道是怎么回事。
他聳了聳肩,輕聲道,:“說說吧,什么情況?”
其中一位醫生聞言,立刻道,:“是這樣的,意夫人是在七天前的早上醒來的,她這些年被人下了毒,身體機能萎縮,倒也不算是什么大病,好好修養就能好。”
“是啊,有尊上配置的藥,意夫人的身體本無大礙,可她自醒來之后,一直擔憂她的丈夫和父親,醒來也是以淚洗面,郁郁不安,這么下去,早晚影響到身體。”另一人也道。
“那…………仇昀一直都沒告訴她嗎?”博伊德雖然這么問,語氣卻無比肯定。
“哎,哪敢啊?”又有人道,:“重癥患者,最忌大悲大喜,要真說了,意夫人承受不住,豈不是更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