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沫趕緊和小金表示自己知道了，她也趕緊回神過來。
莫沫露出幾顆小米牙，一臉討好道：“爹爹，我知道，我不和外人走太近的，我怕是拐子。爹爹，我想去讀書了，我讀書就能明理了，這樣我就能分清好賴了，我想去讀書。可以嗎？”
劉氏、莫海生和莫老頭三人都快噎住了，這，怎么這么突然，閨女竟然說想讀書。看著閨女那亮亮的、睜得大大的葡萄似的眼睛。三人心中一軟。這，不忍心拒絕啊，但他們沒錢啊，別看還剩了八兩銀子，但是老馮氏一年的藥錢也不止八兩的。
劉氏、莫海生和莫老頭三人齊齊在心底嘆了一口氣。話在嘴邊怎么也說不出口。
鎮里是有女學和鎮學的，家里有錢的姑娘小姐也會去上女學，鎮上的女學就是教一下文字、書法、畫畫、算術、刺繡和禮儀的。
聽說鎮上女學的藍心師傅是宮里出來的嬤嬤，她教的禮儀最全最好，比縣里的女學都要正宗一些。即便是鎮上女學不教琴、棋等課程，也有很多縣里的姑娘小姐慕名而來，黑水鎮女學算是很不錯的了。
家里有錢的小姐都會學習文字和算術的，這是最基本的，要不然都不知道該怎么打理自己嫁妝的，特別是嫁妝里有莊子的，更是需要學好本領的，若是打理不好嫁妝，日后的日子不好過。
想嫁入世家或是皇家更是需要學習刺繡和禮儀。總之家里有條件的，都會送自家閨女上女學的。
想了想，莫海生看著閨女道：“爹爹和你娘，先輪流教你文字吧。上學的事得等你大一些。你那個朋友小金可以介紹給我認識一下嗎？”
這個時候，莫海生覺著沒錢太窩囊了。他是有些冒險精神的，從他冒險打大長蟲就知道。莫海生甚至想，要不自己也去販賣私鹽得了，這南丘國對鹽販子是會判殺頭的，但是罪不及家人。他家閨女這么懂事，他想賺錢給閨女花，掉頭也不是什么大事了，誰不會死呢。
莫沫又開始說起來自己朋友小金不喜歡和人接觸的事情。
劉氏看著自家相公的表情不對，她很慌，販賣私鹽可是砍頭的大罪，做不得。
莫老頭一沉吟，他道：“行了。以后去換食鹽的事情我來吧。石頭凹是吧？村里我最熟了。咱們賺了錢就給咱們沫兒去上女學。”
莫老頭也和莫海生一個心思，這個家這么窮了，還有什么法子，許是鹽販子想拉他們入伙呢。也就莫沫覺得她是全村的富婆，村里誰不知道最窮的就是他們家了。
人家二柱家沒有田地，但人家有牛啊！拉貨、拉人也賺錢，私底下拿著牛幫人家翻地、犁地也賺錢，終歸不會餓死。他們一家子就不好說了，指不定還真會餓死的。
聽說那些鹽販子專愛拉那些走入絕路的人入伙，不知道他們是不是入了鹽販子的眼了。
莫沫得了爹爹和爺爺的承諾，她感覺自己很快就能上學了。一頓飯，她是吃得開開心心的。她不知道的是，就是她說了自己想去上女學這些話，他的爹爹和爺爺都懷著赴死的心要去當鹽販子了。
劉氏更是痛苦，她自是了解自家男人和公爹的。她覺著加了鹽的蛇羹也不香了。誰能忍受自己家人去販鹽啊！那是砍頭的大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