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源隨后便認真地行了個禮。
這禮,大概既是為了他自己,也是為了他仰慕的對象而行。
沈江如此一定性,其他人自然也很難有異議,所以很快,圍起來的眾人也都慢慢便散了。
馮源也是在這之后,這才有時間反復地吟讀這幾句。
時不時,便傳來他天真的傻笑聲。
至于沈江這邊……
則是跟張公綽一起坐了下來,“公綽兄!”
張公綽也無奈地苦笑了下,搖了搖頭,“沒想到,竟然是他寫的,我還認不出來。”
也對!當初,李縱只說過他不是梧桐不棲而已。
那里曾與他說過,為天地立心,為生命立命,這些啊!
更別提,為往圣繼絕學了。
他感覺李縱除了數學,就沒有其他絕學。對了,他還說過他射箭不錯。
如今看來,卻似乎是他錯了。
至于為萬世開太平……
細細想來,倒也像是那小子的口氣。
“來,飲一杯。”
“我自己來就好。”
小爐旁,是溫著的酒水。
沈江便問道:“你說……這又是之前的試卷,又是這分上中下三品,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在我們太學弄弄?”
“不好說。”張公綽也是道,“雖說我算是比較了解他的了,可我也只知道他數學不錯,非人哉!僅此而已。”
“我倒是覺得,他完全不像你所說的,第一次見著時。倒是像極了一位正要對犯人嚴刑逼供之人。”
張公綽便道:“李家世代鉆研刑法、刑罰,他會這樣,也實屬正常。”
“那你覺得,他這按才學分上中下三品又是何意?難道……”
沈江仿佛抓著了什么,然而,又仿佛什么都沒找著。
“看吧!若是接下來真要有什么動作,肯定會接踵而來,你我只需看著便好。”張公綽飲了一小口,啊了一聲,然后道。
沈江便點了點頭,回張公綽道:“也對,說起來,今日的上中下三品,你如何分?”
“怎么,想摸老夫的底?”
沈江卻是道:“無,只是,想知道,你我是否心有相通。”
說完,兩人也是一笑掩之。
只見張公綽最后道:“放心,你那兩位弟子老夫肯定是列在了上品的,至于其余的,老夫便不便透露了。”
沈江仿佛已經意識到,李縱可能將來會以才學取仕,不過,他暫時還無法想象,那會是一個什么樣的場面。
因為若是果真只靠幾句恐嚇的話,便想扭正這九品中正所帶來的種種弊端,恐怕也是一件不太容易的事情吧。
還是說,李縱被陛下暗中任命為中正評議官了?
唉,反正,也不關他什么事,就隨它去吧。
接下來,才學顯然是一個關鍵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