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炎炎,又是一天中最熱的下午兩三點鐘,巷子內無人經過,一片寂靜;站在入口往里面瞧,盛烈陽光被參差不齊的屋檐遮擋,沒被找到的地方仍有大片大片的陰影綿延,頗有點幽深意境。
不止是經歷,不止是曾經的境遇,連生活環境都很像——徐向陽的腦海里不禁浮現出這樣一個念頭。
他看了看女友的側臉。他和班長大人在檔案室里的發現,已經全部告訴給她了,不知道星潔是否她是否和自己有相同的感覺。
依照門牌號一個個往里頭找去,最后在一扇鐵柵欄門前站住腳。他走上臺階,敲了敲門。
有段時間沒有回應,正當徐向陽開始考慮是不是要去敲鄰居們的門的時候,防盜門從內側被推開。
一個中年婦女站在柵欄后面,見到門外是兩個不認識的年輕人,頓時露出狐疑的表情,神色警惕地盯著他們。
“請問,陳紅英住在這兒嗎?”
徐向陽很有禮貌地問道。
“不認識。”
對方冷淡地回應。
“你們找錯人了。”
中年女人正想關門,徐向陽連忙阻止,趕緊說出了陳紅英父親的名字,這在檔案上同樣有記錄。
另外,這位陳學姐還是單親家庭,父母在她小時候離異了。
中年女人這才放下手。
“哦……你說他啊。”
她回答道。
“那男的是以前住在這兒的,一年前搬走了。怎么?你們找他有事?”
“是的。呃,主要是他的女兒……”
徐向陽想了想,突然靈光一閃,從口袋里掏出了十五中的校徽。
這玩意兒平時基本上沒人戴,也就升旗儀式的時候有要求,不過用來證明自己的學生身份倒是挺好用,所以在與人相處方面向來小心細致的徐向陽常常帶在身上。
“我們倆和陳紅英是同個學校的。”
他故意模糊其詞,沒說陳紅英是早就畢業了好幾屆的老學姐,就好像是學校要他們來的一樣。
見兩個年輕人還是高中生,中年婦女的態度倒是緩和了些。她回憶道:
“你們說得這個女的我是不認識,我見到那人的時候,他就一個人住的,我也沒見著他的女兒。我還以為他是個光棍。”
徐向陽和林星潔面面相覷。
就在這時,旁邊鄰居家的門推開了,一位年紀更大些的老太太提著籃子從里面走出來,笑呵呵地朝中年婦女打招呼。
“喲,今天有客人啊?”
“沒有!”她大聲回道,“他們就是來問以前那房東的事情。”
中年婦女看了兩人一眼。
“對了,你們去問問那個老太太吧,她是一直住在這兒的。”
……
“紅英啊……”
老太太聽到這個名字后,便深深嘆了口氣。
“我知道她。你們倆問這個作甚么?”
看來是個知情者,徐向陽正在考慮用啥借口好,卻聽到對方已經自顧自講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