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就這樣進來了?”
林星潔在他耳邊小聲說著話。她側過頭來時,幽幽發絲拂過他的耳廓,讓他覺得有點癢癢的,好不容易才忍住打噴嚏的沖動
徐向陽能理解此刻在女孩心中涌動的情緒:緊張,不滿,還有些許迷茫。
因為他有著相同的感覺。
在竺清月的媽媽講出那句話后,房間的門便朝著走廊幽幽敞開。中年女人走在前面,他們倆則在班長大人的招呼下,脫掉鞋子、換上拖鞋,一步步踏入房間內部。
那女人自顧自走上樓梯,不知道是否直接回了臥室,總之沒有半點要招待他們的意思。
結果照顧客人的工作還是得由她的女兒來做。清月讓他們坐下后,說是要去泡茶,“啪嗒啪嗒”跑開了,如今只剩下徐向陽和林星潔兩人,正肩并肩坐在沙發上發呆。
沙發對面是一臺電視機,微微煥發著光亮的雪白屏幕上,主持人正拿著話筒講話,卻沒有聲音傳出來。
這臺電視甚至是整個房間里唯一的光源,除此以外的地方都被像煙霧般朦朧的黑暗淹沒得很徹底。
“如果這里不是清月的家,我甚至可能會覺得那人是故意把我們引進來,打算圖謀不軌呢。”
林星潔輕聲說道。
“別這樣。太沒禮貌了,對方是我們的長輩。”
雖然那人的表現是有點怪怪的……
“阿姨只不過是有點不講禮貌而已。”
“你這樣說就很禮貌了嗎?”
林星潔吐槽道。
“可能是太久沒來過客人了吧。”徐向陽聳聳肩,“病人的脾氣一般都不會太好,更何況阿姨這么多年以來都被病痛困擾……”
“反正怎么說都是你有道理。”
女孩嘆了口氣,又說道。
“算了,我不多想了。雖然她是有點怪,但清月不也是個怪怪的女生嗎?別人不知道她的本性,我們可是清楚得很。”
“你這樣說……”
你要這樣說,我還真沒辦法反駁。
的確,班長大人是他這輩子見過的最奇怪的女孩。雖然她很可愛,他很喜歡她,但這兩者并不沖突。
“要是一個人從小在這種環境下長大,肯定會變怪。”
徐向陽環顧四周,除了通電的電視機周圍一小片區域,這個家就像是一個沒有到表演時間、所以空置起來的戲院。
此時厚厚的幕布沒有拉開,“舞臺”上更是空無一人。
仔細看能分辨出些許輪廓,然而絕大部分景觀依然影影綽綽,黑暗像是干冰蒸騰的霧氣,讓房間充滿神秘感。
竺清月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下長大的,她能走入光明世界像,像個正常人那樣生活;亦充分已經習慣了黑暗。
這些事情,班長人都沒有瞞著自己;但光是聽說,和親眼目睹她的處境,完全是兩碼事。
“要不,我去開個燈吧?”
徐向陽詢問身邊人的意見。
“行啊。不過她們之所以不開燈,應該是有理由吧?”
林星潔撫摸著自己光潔的下巴,若有所思。
“你看,她們能一直住在這種地方,肯定不缺錢,不至于是為了節省電費才不開燈的。”
“……有道理。”
剛從沙發上站起來,準備去摸索附近電燈的徐向陽,聽到這句話后又猶豫地站住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