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鷹爪崖活動了這么多天,盲目蜈蚣抓了不少,他們都慶幸沒有遇上大鳥,卻沒想,今日還是撞上了。
蘇米米和杜戎同時抬頭,就見一只灰色的大翅膀撲過天空,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臭烘烘的味道。
兩人小心翼翼的穩住身形,往旁邊的一塊突出的石頭上挪過去。
只希望他們這些小螻蟻微不可聞,別被大鳥盯上了。
蘇米米在心里祈禱,她和杜戎變換位置,尋了個安全的地方藏身。
大鳥在天空盤旋了一圈,而后飛入了那棵巨大的松樹之中。
陽光重新將這片山壁籠罩,暖洋洋的,有一種劫后余生的舒適。
蘇米米吐出一口氣,將蜷縮在石壁邊的身子慢慢舒展開,還沒有站起身。
卻又聽到一聲刺耳的尖叫。
是女人的聲音。
凄厲而絕望。
蘇米米和杜戎自然的看向另一個方向的許莓。
之前一直站在崖壁邊沒有動作的許莓不知道何時走到了石縫邊,她目光呆滯的看著石縫,一條手臂舉起,覆在石壁上。
許莓雖然有四十多歲的年紀,卻只有二十幾歲的容貌,纖細的巧手很是白嫩,此刻卻像是漏了氣的氣球。
白嫩的肉皮貼在指骨上,一只飽滿的手掌瞬間變成了白皮和枯骨。
傷口,許莓覆在石壁上的手上有一條傷口。
“他被盲目蜈蚣咬了?”杜戎雖然是在問蘇米米,卻明顯是肯定的,只是小伙子沒見過這樣的場面,震驚的有些發愣。
蘇米米點頭,她從自己隨身的麻布袋中摸出了楊小瓊的菜刀。
抬頭看,高天之上依然陽光燦爛,她嘴里嘀咕了一句:“只希望剛剛許莓那一聲尖叫沒有驚擾大鳥吧。”
她握著菜刀,站起身,看著遠處一只手皮搭在石壁上的許莓。
她也沒看到過這樣的場景,不到一分鐘,一個人就被吞噬掉了半條胳膊。
只是,許莓有一點兒不正常,盲目蜈蚣并沒有毒,它吞食食物的時候可不會提前將獵物殺死,而是會一步一步將獵物折磨而死。
但此刻盲目蜈蚣還在許莓的手臂之中,若是將她手臂斬下,盲目蜈蚣就無法在侵害到她的身體。
可許莓面無表情,一點兒不像是在遭受被折磨。
不對,不是面無表情,蘇米米拿著菜刀站在原地,她沒有往前,因為她分明的看見,許莓的眼中滿滿都是痛苦。
是伏颯嗎?
是伏颯對許莓做了什么嗎?
那天晚上,突然被控制無法動彈的味道蘇米米嘗試過。
救吧……
她可不怕什么伏颯,就當做剁豬蹄一樣。
菜刀夠不夠鋒利呢!
蘇米米握著菜刀,抬腳往許莓的方向走去,從一塊凸出的石頭邁過另一塊凸出的石頭,才走了沒幾步,天空突然暗了下來。
太陽又被遮擋,那大鳥居然重新飛出巨松,繞著鷹爪崖盤旋。
尖利的鳥鳴震得耳膜疼,翅膀撲動,帶起一股難聞的氣流。
大鳥像是在巡查,它的領地被什么人侵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