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澤本想再聊聊工作上的事,話到嘴邊,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你開槍打死了沙皮,回去用不用寫報告?”
楊曉華沒回答,只是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呂澤被看的有些發毛,點頭道:“看來是不用寫報告了。”
“你不用亂猜,行動中,我有從快,從嚴,從速的處理權利,這一點是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釋的。”
楊曉華又補充道:“當然,我不會亂用我的權利。”
呂澤不置可否,暗地里,對楊曉華的特工身份越發肯定。
不是特工,正常的軍警單位,不會有這么大的處理權限。
哪怕是臥底警察,行動過程中殺過人,回去后也要接受內部調查與審核,不可能一筆帶過,這也是呂澤沒動手的原因。
傍晚...
“媽的!”
袁寶強氣急敗壞的回來了。
“豹哥,怎么了?”
呂澤還以為是出去打電話,袁寶強被大老板給罵了。
結果根本不是這件事,袁寶強把門一關,沒好氣的說道:“警察要貼通緝令,他們貼好了,但是照片要好好選一張吧,用的是我最丑的相片,丑的我媽都不認識我了。”
說完,袁寶強將一張通緝令拍在了桌子上。
呂澤抬眼一看,這張照片應該是在煤山勞改營照的,沒頭發就不說了,穿的還是囚服。
人看起來也比較消瘦,瘦的都沒人模樣了,哪比得上袁寶強現在的紅光滿面。
“大澤,華女,你們去收拾一下。”
袁寶強明顯不想將警察的目光引到這邊來:“通緝令已經貼到鎮上了,這里不能待了,我們連夜去佛山,看完你們的家人就去見老大。”
“豹哥,我們沒什么要收拾的,隨時可以走。”
呂澤很快回答道。
“那行,那就馬上走。”
袁寶強回屋和中年女人交代一聲,不忘跟呂澤二人叮囑道:“記得把家伙帶上。”
幾分鐘后。
呂澤發動汽車,楊曉華抱著雙肩包坐在副駕駛上,袁寶強則拄著拐杖上了后座,三人連夜出發。
袁寶強的老家蔡定橋位于東廣省西北,距離佛山不近,開車的話要四個多小時。
臨近凌晨,眾人才趕到佛山。
呂澤一邊開車,一邊對楊曉華使眼色。
資料上,他們可是佛山散水人,眼下到了佛山地界,距離散水越來越近。
也不知道楊曉華那邊安排好沒有,別到了地方對不上號。
“我剛剛看到路牌了,好像到散水了。”
袁寶強坐在后座上,向外打量,外面黑漆漆的也看不清什么,只能發問道:“現在是往哪走?”
“前面路口向右,很快就到了。”
楊曉華回應一句,隨后轉頭和呂澤說道:“大澤,咱們有兩三年沒回來了吧,剛出來的時候總幻想著衣錦還鄉,結果混到現在也沒剩下什么錢,這次要不是豹哥,恐怕咱們還沒臉回來呢。”
呂澤一聽這話就知道,散水縣這邊應該是安排好了,不怕袁寶強的突擊檢查,于是將心放在了肚子里:“是啊,有兩三年了,不過看起來變化不是很大。”
“散水嘛,窮鄉僻壤的地方,能有什么變化。”
袁寶強也是東廣人,對佛山散水多少知道一些。
“說的也是。”
楊曉華笑呵呵的應下,不動神色的伸出手指幫呂澤指路。
七拐八拐。
三人開車來到郊外,停在了一家武館門口。
下了車,袁寶強左右看看,奇怪道:“怎么來武館了?”
楊曉華解釋道:“豹哥,這里是當年我們學藝的地方,順著這條街往前走,第一個路口左拐,我家住在后巷16號,大澤住在后巷23號,離這很近的。”
“是啊澤哥,那邊不好停車。”
呂澤也趕忙回了一句。
“小地方就是小地方。”
袁寶強嘟囔一句,對這種解釋沒有懷疑,只是盯著武館招牌念道:“合一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