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聞言,無辜感嘆蔡邕的情義。
由此可見,人死了,債也就消了,株連九族的畢竟是少數。
“趙家那邊怎么處理?”
呂澤想到了這一切的主使著。
跟他們相比,猜霸也好,袁寶強也罷,不過是主人家的惡奴罷了。
“不太清楚。”
楊曉華搖搖頭:“我接到的命令是在海關,鐵路,還有郵政系統內抓一批人,至于趙家該怎么處理,已經不是我和東廣地區能定論的事了。
“也只能如此了。”
呂澤早就想到會這樣,自然也談不上失望來。
因為不管怎么說,眼下最重要的是沿海經濟改革,和國家工程與五年計劃相比,撈外快這種事算不上大問題。
“其實我們都知道,有買家,就有賣家,有些事是禁不絕的,我們能做的并不多。”
“經此一役,應該能換沿海三年安穩,給一些同樣做走私,做倒賣國有資源的人一個警告,讓他們不敢太囂張。”
楊曉華說的很務實。
她是要一開口就保沿海五年,十年的風平浪靜,呂澤反而會看不起她。
“五十年必有王者興,其興也忽焉,其亡也忽。”
“四九年建國開始,其實屬于草莽的時代就已經過去。”
“可代代自有才人出,眼下國內又處在風口浪尖上,沒有猜霸也會有李霸,趙霸,王霸來彌補供求空缺。”
“你我身為執法者,身上的擔子都不輕。”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我的想法很簡單,目前港島有12萬吸毒者,54萬在冊的社團成員,職責之內,竭盡所能,我不希望這個數量再上升下去。”
“港島距離東廣太近,你這邊得了感冒,我那邊就得發燒。”
“以后有什么情報,線索,我希望能像這次一樣,雙方坐下來溝通一下。”
“到時候,負責案件的人未必是你和我,可有這次的先例在,再次合作也是水到渠成的事。”
今天的話題有些壓抑,呂澤的煙是一根接著一根。
楊曉華也拿起一根煙,默不作聲的給自己點上:“要是港島人都像你這么想就好了。”
“錯了。”
呂澤搖搖頭:“其實我們這一代人,對炎黃二字的認可度還是蠻高的,因為我們的父輩多是二三十年前過來的,我們的皮膚是黃色的,內心也是黃色的,起碼大多數人是這樣。”
說完,呂澤彈了彈煙灰:“下一代就不一定了,各國對待移民的態度,基本是一致的,三代才算做正宗的本國居民,你知道是為什么嗎?”
楊曉華的學歷并不低,點頭道:“因為環境和適應。”
呂澤點點頭:“對,就是因為環境和適應。”
“當一個人自出生起,身邊的人都不在談論一件事的時候,他自然也就無從談起。”
“三代之后的外來者,會變成土生土長的本國居民,和當地人有一樣的習俗,一樣的文化,一樣的民族觀,這就是歸化。”
“港島也是一樣,所以我覺得,下一代的港島年輕人很危險。”
“港島的根斷了太久,哪怕能接上,融合了太多西方文化之后,它也會像混血兒一樣多少有些改變。”
“就我目前來看,港島教育部門做得很差。”
“你可能不知道,鬼佬年年改教材,中華文化在港島文化中的占比是越來越低了。”
“現在的青少年,很多連成語典故都不知道,鬼佬是在掘我們的根。”
楊曉華眉頭微皺。
從沒有人和她這么直接又肯定的談論港島教育問題。
不,這已經不是單純的教育了,而是上升到了民生與文化層次,這個層次容不得一點馬虎。
“這個問題很嚴重嗎?”
楊曉華心中滿是憂慮。
“非常嚴重。”
呂澤少有的沒有退縮,而是非常肯定的回答道:“不信你們可以在教育部門查查,看看現在的課本是怎么寫的,我想這對你們并不難。”
稍微停頓,呂澤又道:“暗戰,其實比明戰更可怕,文化戰爭,是看不見硝煙的戰場。”
“我并不是批評你們,而是實事求是,就目前而言,我認為你們的某些機構存在失職行為,他們只留意到了明面上的戰場,卻忽視了文化才是一個文明的根基。”
“我會向上面反應的。”
楊曉華也嚴肅起來,與呂澤重重的握了握手:“很高興認識你,呂警官,你是一名愛國,開明,睿智,且干練的港島警務工作者。”
“過獎了,我只是不像某些人,已經忘記了自己的皮膚顏色。”
呂澤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我馬上就要回港島了,有機會來港島玩的話,一定要聯系我,不管怎么說,我們也算是戰友了。”
“對。”
楊曉華笑容滿面:“我們是戰友,而且有相同的信念,那就是堅信炎國會越來越好,謝謝你的到來,呂澤同志。”